而出,“贺闻救的是你?”
许琮缓缓转过头来看着简余,简余竟然不敢接受他的目光——当日是他请求贺闻出手相助,如果没有他所谓的好心,往后的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
简余忽然有些难受,许琮以为的贺闻只是一个假相,他的喜欢从一开始都是错误的,可是他不敢将这个事实告诉他,怕一旦连最后一点希望都剥离许琮便真的全然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于是简余只得强压心中的酸涩,绕过话题,磕磕绊绊的安慰道,“许琮,就当为了自己,别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许琮没有得到答应,也不在意,眼睫毛颤了颤,“你能帮我吗,我想离开这儿。”
简余沉默了,贺闻的防护太深,他可能无法满足许琮的请求,他的沉默使得许琮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心脏骤然传来一阵刺痛,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许琮日渐丧失生命力。
他不是贺万寻,也不是贺闻,他不像他们那样自私冷漠,他不应该坐视不管。
“我曾经跟你说过你有人身自由,”简余握了握拳,许琮又抬起眼来看他,他定定道,“这句话永远都不会变,纵然我帮不了你,但是,”他见到许琮灰败的眼睛生出些微光来,轻轻握住许琮形容枯槁的手,轻声而坚定的道,“我会把你的意愿告诉贺伯父,他会帮你的。”
许琮沉默许久,虚弱的手指勾在简余的手指上,稍微用了点力——他太渴望离开,离开贺闻,离开这个伤心地,去哪里都好,他不要这样的生活,他不要这样的自己。
“你答应我养好身体,”简余深深望着他,“等你彻底恢复的那天,就是你重获自由的日子。”
这句话像一颗种子在许琮心里生根发芽,自由的力量和诱惑便如同最为肥沃的土壤,让许琮封闭的心又恢复跳动,他激动得近乎落下泪来,但眼睛却一片干涩,只是在简余把粥喂过来的时候强迫自己吞咽下去。
贺闻不知道简余进去的十来分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简余出来后,许琮的状态却日渐好转起来,他已经无暇去顾及简余做了何事,只要看着许琮肯进食就足以让他庆幸,至于其他的,他想着,他有很多机会可以弥补,只要许琮好起来,他笃定的相信他们两个之间也会如久病痊愈。
简余每隔两天会过来看许琮,贺闻怕他有动作,时时刻刻跟着,但他和许琮的相处很是正常,他只是吃味许琮甚至不肯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却愿意对简余投之清浅笑容。
这些原本都应该是他的,贺闻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为时已晚。
今日许琮已经能下地了,他最近很听话,贺闻带来的补汤他都乖乖喝了下去,也不排斥贺闻的触碰了,晚上贺闻大着胆子从背后搂住许琮时,许琮只是微微挣扎了下,便由他抱着了。
贺闻太眷恋这样温馨的时光,似乎要把许琮融入骨血,他说尽好话,“这些日子我很抱歉,以后不会了,你好起来我们就回家,我不会再干涉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病房的窗帘开了一个角,从许琮的角度看过去,外面的灯光炫目异常,他终于肯开口同贺闻说话,像是妥协,又像是看清楚了,声音很轻,有种很温柔的错觉,“贺闻,我闹腾够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贺闻因许琮突如其来的松口眼眶shi润,他贪恋的汲取许琮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