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那皇兄是如何打算的?”
胤祥看了一眼门口,张起麟已经自觉退了出去。
“遗诏的事有眉目了吗?”
雍正爷摇了摇头,“等到西藏事平吧,到时再把胤禵叫回来,京里的形势也能更稳当些。”
“这倒也好,如今会考府刚刚成立,人心本就动荡。”
胤祥稍缓了口气,“既是如此,苏公公又何苦跟您置气?张保、张起麟他们伺候的再好,总比不上苏公公陪着您的。”
“他不是跟朕置气,”雍正爷将一碗的鸡汤喝尽了,“他是害怕了,在有些事情上,他比其他人要敏感的多。”
“害怕?”胤祥不大能理解。
“是,”雍正爷放下碗,抬起头看向胤祥,“如果有一天,朕真的要了胤禵的命,你会怕朕吗?”
胤祥的身体微微一僵,放在炕桌上的手慢慢挪到了桌下,“皇兄与胤祥虽是兄弟,却也是君臣,胤祥时时记得这点,不敢忘却。弟弟对兄长要敬,臣子对君王,自然要怕。”
雍正爷慢慢移开目光,又捡起手边的折子,“是啊,朕如今,是君王了。”
慈宁宫后西三院
这一处院落久未修葺,多少有些破旧,但好在墙瓦都是结实的,让人仔细打扫后,也能居住。
苏伟自那天东暖阁问话后,就搬了出来,小英子跟七喜儿也跟着他住到了这里。
“师父,快看我从膳房拿来了什么?”
午饭没吃多少,小英子估摸着时间,又跑了趟御膳房。
七喜儿正在屋里擦柜子,苏伟百无聊赖地坐在窗户边,看着窗外有些冒绿芽的盆景。
“七喜儿,快拿碗来。”
“哦,”七喜儿捧了碗筷过来,小英子也开了食盒。
“砰——”
碗筷落到了地上,七喜儿猛地后退,又撞到了凳子。
“你干什么?”
小英子捧着碗鹿血豆腐,被七喜儿吓得,差点洒出来。
“这可是御膳房新制的,很难得的,洒了多可惜?”
七喜儿有些慌张地往起爬,偏偏越慌越乱,好容易扶起来的凳子又被碰倒了。
“好了好了!”
苏伟回过头来,“你赶快把盘子装回去,七喜儿怕血,别一个劲儿地捧在手里!”
“啊?”小英子听得一愣,又转头去看。
七喜儿也有些惊讶,看了一眼苏伟,又慌忙往后蹭了蹭,扶着柜门站了起来。
“七喜儿,你真的怕血啊?”
“快收起来!”
“哦,”小英子这才回过神,把盘子放回了食盒里。
“师父,你怎么知道七喜儿怕血的?”
“师父,我不是很怕,我就是——”
“好了,”苏伟又转过身,重新望向窗外,“谁没点儿害怕的东西,怕血有什么奇怪的?你回屋去歇会儿吧,等小英子吃完再出来。小英子你记着点儿,以后在七喜儿面前避着这些东西。”
“哦,知道了。我说师父后来怎么不带七喜儿去暗房了呢,原来七喜儿怕血啊。”
七喜儿看着苏伟,良久俯了下身,“谢谢师父。”
“去吧。”
七喜儿回了自己的屋子,小英子又盛起了鹿血豆腐,“师父,还热乎着呢,御膳房的手艺可好了,吃着一点儿也不腥气。”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师父——”
小英子捧着碗,不依不饶地走到苏伟身后,“您一天天总没胃口,万岁爷可担心了。”
“我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小英子鼓鼓腮帮子,端着碗又坐回了圆桌旁,“师父,您别怪小英子话多。我就是不明白,您和万岁爷千辛万苦走到今天了,还有什么事儿过不去的?您说您在养心殿住的好好的,偏要挪出来,一天也不跟万岁爷见几次面。这么个破院子,连王府里的都不如,您何必呢?”
苏伟趴在窗户前,一只不知哪生出来的蜗牛慢悠悠地爬进了他的视线。
戳了戳蜗牛背上的壳,苏伟缓缓地吐出口气,“一只蜗牛突然被摘了壳,总得找个新的。虽然是纸糊的,但骗骗自己总是行的。”
二月初八,宁寿宫
太后跪在佛像前,手转佛珠,默念经文。
福晋跪在太后身侧,一直不言不语地等待着。
清菊向窗外看了看,眼瞅着快到晌午了。
“贵主儿,太后念经要到午后,您都来了快两个时辰了,还是别等了。”
福晋摇了摇头,“陪着太后念经,我心里也安静。”
太后手上的佛珠终于停了停,微微转头,“哀家知道你为何而来,只是哀家一心修佛,后宫前朝的事,哀家都不想再过问了。”
“儿媳知道打扰太后清修了,”福晋直了直身,“可是,儿媳也是没有办法了。如今已过正月,后宫大小祭祀都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