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没什么可是的。”常年在军中行军作战练就了说一不二的性子,他们沉声道,“回去!”
表情坚定寸步不让,声音不容置疑。
一股莫名的寒意涌遍全身。
对峙了片刻之后,那一行人中领头的那个男人蓦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求……求……”
拦人的汉子下意识的“唰”一下拔出了刀,刀刃在夜色下发出幽幽的寒光。待对上那男人眼中的惧意时又讪讪地收了回去。
他张了张嘴,本能的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西南军军令如山,说一不二,不容置疑,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以往接触的也多是一类人,是故没什么感觉。可这一次,面对的是西南百姓,他们眼中的惧意是以往在西南军中看不到的。
“求……求将军容我等一条生路啊!”那男人惧怕过后似乎回过神来了,不住地磕着头。除却抬担架的,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来,一边叩头一边喊着“求将军容我等一条生路”。
一声一声的叩头求喊声响起,静坐的百姓只觉得浑身发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西南军士不是他们所尊敬的吗?为什么他们也会觉得惧怕。
“起来!”佩刀的汉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收了刀上前想要将人扶起来。
“将军将军,”见他们收了刀,那些百姓放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大声道,“我们想活命啊!我们想求大天师救命啊!我们不能看着他们死啊!”
明明可以活着,为什么要死?谁都不想啊!
“你们忘了侯爷了吗?”
“侯爷已经死了。”这一刻求生的本能使得他们往常不敢说的话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侯爷爱民如子,也不会让我们去求死的。”
已经站起来向这边走来的赵将军手指颤了颤,垂目不语:这就是侯爷生前最后一条密令。可……眼下让他怎么说?难道说侯爷的命令比一切都重要?难道说侯爷不爱民如子?不管哪一种都说不出口。
沉默了良久,赵将军开口了,他看向领头的那个男人:“你……侯爷待你不薄啊!”
这话一出,领头的那个男人便是一愣,而后放佛明白了什么一般,咬了咬牙站了起来。
“钱……钱我不要了,什么都比不上我家二郎的命啊!”
什么?还有钱?什么钱?
这话一出当即引起了轩然大波,在一旁静坐瑟缩害怕了许久的百姓放佛找到了等待已久的突破口,不少人相继站了起来。
“哪里来的钱?你收了赵将军他们的钱?”
赵将军并几个西南旧部脸色大变,手下意识的压在了刀鞘上,却突然发现无从下手,一股莫大的无力感扑面而来。
“不要胡说!”慌乱过后,赵将军率先回过神来,厉声喝道,“什么钱,我看你是喝糊涂了!”
这时候的否认却更像是欲盖弥彰。
“赵将军,你们发了钱给他们?”有人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我们没有?”
“是买命钱啊!”你一句我一句,有些来自于收了钱的百姓有些来自于质问的百姓。
“一开始赵将军他们没说这会送命啊!只让我们诱大天师入局罢了……”
“我不要钱了,我要我家二郎的命啊!”
“一起为侯爷做事,为什么我们没有,他们有?围堵府衙若计较起来也是大罪!为什么我们没有?”
……
吵闹声愈演愈烈,正在静坐的百姓纷纷站了起来,要个说法。收了钱的觉得他们先前说的不要性命这种话是骗人的,眼下再不去请大天师就要没命了;没收钱的觉得都是豁出去为侯爷做事,为什么他们有我们没有……
争执推搡声愈发哄乱。
被夹在百姓之中的几个西南将领被人推来推去万分狼狈,也不知是谁趁乱挥了拳头,都挨了好几下了。
“够了!”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唰”一下拔出了长刀,扬声道:“不要吵了!”
赵将军脸色微变,还来不及开口忽听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拔刀了,西南军要杀人了!”以往城里的茶馆酒肆没少津津乐道西南军所向披靡,英勇善战,百步之外取人首级之类的事迹,却没有想到,有一日这样英勇善战的西南军拔刀对上了他们。这……这太可怕了!
“救命!”
“救命啊!”
“快去报官!”
……
西南府衙牢牢隔绝了多日的大门此时仿如破木板一般被人群撞开,众人争先恐后的往府衙里跑去。
“快报官!”
……
这么多日的坚持在这一刻成了闹剧,才入睡不久的吴大人被人从床上强“请”过来主持大局。
“真是混账!”吴大人脸色不善的看向哄闹的人群,此时他只着了一件单薄的中衣,光着脚,鞋子也只穿了一只就这般被人“请”到了大殿。
“让一让让一让!”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