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你赔。”
张斩月听了有点开心。
也就是掌星河不要人家以身相许,只要他以身相许!
嘿嘿,开心!
李乾坤无语地看着眉开眼笑的张斩月,内心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张斩月卖身了都能如此开心。
太难理解了。
李乾坤甚至在疑惑,在张斩月失忆之前,是怎么打败明国的?
谢无涯那秀气的眉毛却轻颦着,叭叭道:“我就要是掏金子,给你建金碧辉煌的大房子,你这么穷困,不用我出,那怎么建得起大房子,怎么买得起金漆木雕,怎么买得起我们以前那些摆件盆栽——”
掌星河越听越不喜欢,他叹了口气,拒绝道:“谢谢你的好意,可这是我的屋子,我不喜欢放摆件,不喜欢金漆木雕,我喜欢简洁大气的屋子。”
谢无涯:“……”
谢无涯抑郁了起来,眉山远黛间,染上一层朦胧的愁色。
他小声叭叭:“你以前,明明很喜欢。”
掌星河想起原身那些sao气的衣服,对原身的审美观实在不敢恭维。
虽然谢无涯神情抑郁令人怜爱,可是,掌星河还是得说:“我变了,现在不喜欢了,我的屋子,怎么建,建成怎么样,放什么家具摆件,我说了算。”
毕竟,再怎么样,他也不是原身了。
按照别人审美活着,连住的房子都不能按自己喜欢的方向设计,那也没什么意思。
谢无涯听到掌星河这么说,他瞬间僵住了。
他那本来就苍白的小脸,一下子变得更加煞白,毫无血色。
沉默了许久,谢无涯眼尾处,竟然硬生生地淌下血泪来,含泪的眼眶带着无限的浓愁,他失声道:“你说,你的屋子,不是我们的屋子?!”
真的淌下了血泪。
混了泪水的血红,从眼尾处淌下,顺着白皙的侧脸缓缓划过,滴落到他绸衣上,一滴一滴,染开惊人的血色。
谢无涯那苍白的小脸,破裂出一条条裂缝,渗出一道道的血痕来。
仿佛有无数道风刃砍伤他的脸,把他砍得毁容。
谢无涯突然淌血,别说掌星河,连张斩月都吓了一大跳。张斩月马上扯着李乾坤和掌星河的衣领,带着他们惊跳着后退,并连忙否认道:“怎么突然裂了,不是我干的!”
掌星河却知道为什么。
谢无涯三年前才拜入魔教,练的是速成的魔教功法,对身体损害极大。
书中描述的,还不止如此。
谢无涯为了报仇,不惜偷练了魔教至高无上的秘籍——饮血刀功。
饮血刀功,是内劲的功法,不是一种刀法。
别的功法,内力在经脉中流淌运转时,会温养经脉,练功养生。
但饮血刀功的内力却不是。
饮血刀功,内劲如刀,刀刀饮血。
饮血刀功在流转时,流淌的内力就如同一片片刀锋,反反复复砍劈撕裂全身的经脉、骨骼,产生难以忍受的剧痛。像是在体内装了无数个搅拌切割机一样,又像是有千千万万个利齿,在啃噬每一寸的经脉、脏器、甚至肌肤。
而练功过后,练功之人会经脉尽断,脑干、脏器、皮肤等等,都会出血,全身内外火辣辣的痛,生而致死,死而复生。
在这生生死死、反复出血之中,功力每加深一层,内劲切割得就越痛。
非心性坚韧、能忍剧痛之人,都不可练就。
多少魔教中人为了速成而偷练,结果熬不住剧痛,活生生的,在第一层就经脉尽碎,痛死身亡。
而谢无涯,为了复仇,却硬生生的扛下了足足十八层,才练功了魔功。
饮血刀功内力在体内就如此霸道,使出内力后才会更加蛮横,一击必杀。
谢无涯突然流下血泪,掌星河就知道,谢无涯那是心境不稳,一时没压制住他的饮血刀功了。
可掌星河对那流血是功法的原因,是知道了,可他也没能想到,怎么他才说了一句话,谢无涯就心境不稳,压制不住功力了?
掌星河试探道:“恩人,别哭,你有金子,可以自己建自己喜欢的房屋呀?”
谢无涯还是压抑不住的淌泪,压抑不住的刀气还在他身上肆虐,脸上的裂痕越来越多,Jing致的脸刀刀碎裂,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破碎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三年来,我练功,每天都很辛苦——”
掌星河让张斩月放他下来,站好,柔声道:“嗯,辛苦你了。”
谢无涯以衣袖抹下血泪,忽然又微笑了起来,叭叭道:“可我想到,你那么弱,又穷,文武都不行,干啥啥不会,又是个男人,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离开了我一定过得很苦,我得罩着你,就都忍过去了——”
掌星河猛吸了一口气:“……?!!!”
可书里不是说,都是为了要报仇雪恨,为被赐死的父亲翻案,给忘恩负义的原身炮灰一个深刻的教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