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一些。
赵止洵冷冷瞪了他片刻,才转过身子,将萧氏推进院子里来。
“母亲,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姒儿,压根就没感念过您的哺育之恩,您也不必再赎罪了。”
萧氏这些年来受的苦,他都看在眼里。
然,萧氏的眼中已经蓄了泪水,她拍了拍赵止洵的手,自己将轮椅滑到赵怀甫的身后,抓住他的衣衫将人往后拉,开口道:“甫儿,你还在怪母亲当年拆散你和姒儿?”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突然,一直背对着她的赵怀甫转过身子,凶狠地瞪着她,眼中有泪光在闪烁,那是为姒儿而流的,不是为她而流的。
她的手被甩下时,心也跟着坠了下去。萧氏没想到自己到了年迈之年,还会经历心被摔得粉碎的时候。
“赵怀甫,你滚出亲王府!”赵止洵心想就不该把他叫过来,不然也不会生生刺伤萧氏的心。
赵怀甫横眉倒竖看着他们,下一刻拂袖离去。
这一场谈话,闹得不欢而散。
“没想到,甫儿居然记恨我这么多年。”萧氏心生哀痛,人瞧着憔悴了一圈。
“母亲,不必再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这原本就是他自己看不清人心!”赵止洵蹲下身子,宽慰着她。
萧氏抬起手,抚了抚他的脸。
楚无念让温苼写的天机很快传回了长安城,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周北宁成了百姓口中避而不谈的君主,但心慌都表现在明面上。
朝堂上也是极为不安稳,臣子们携着家眷逃的逃,辞官的辞官,总之除了赵止洵的亲信和周北宁的内臣,朝堂上的官员少了不下一半的人,逃走的人全都去了宇文青云那里。
周北宁看着动荡的朝局,却是束手无策,全靠着赵止洵出面撑着,“陛下,若你不出手制裁,只怕再过几日,朝堂之上就无人了!”
赵止洵的脸上透着焦急,朝他低斥着。
“王爷不是手段过人吗?怎么到了这关键时候,还要朕去出手?”他似是一点都不着急,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你是大周的君主,朝中出了这样的事,你却不管不顾,你可担得起这君主的位置?!”
空荡荡的宣武殿里,只有赵止洵咆哮的声音,深秋的冷风从殿外吹进来,吹拂起他的衣袂,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布满了萧然之气。
“我本就生得心善,他们要逃我亦是不能赶尽杀绝,王爷这么有本事,定是赶到汴州,将他们拦下来,说服回朝。别忘了,我是君,你是臣。”周北宁坐在高位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身份上的悬殊,从这一眼中便能看得出来。
闻言,赵止洵冷笑一声,他当初执意要扶上主位的君主,没想到竟然是个付不起的阿斗。
他冷笑着,拂袖出了殿门。
宋承誉在宫外候着他,手里牵了一匹烈马,见到他大步流星从里面出来,忙端着架子道:“近来长安城不太平,我打算出去避避风头,陛下的心情瞧着不太好,你可别惹恼了他,自己保重。”
他备了一大早的话,就是要说给他听的,如今他们二人都是只身一人,他担心他的安危,不担心沈微之的。
“借你一样东西用用。”
岂料,他的话非但没让赵止洵动容,这人还在这时候找他借东西。
“自己去府上找我祖父拿,他日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炼药,不愿跟我一起离开。”
宋承誉以为他又是要找自己拿药,脸上现出一丝不耐。
“不是借药,是借你手里的东西。”说完,他已经夺过他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挥起缰绳扬长而去。
“喂,那可是我的马!”
宋承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那人驾马的速度极快,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雨堂坐在车辕上,看着离自己而去的主子,尴尬地望了宋承誉一眼,还没等他驾着马车离开,宋承誉已经跃上了车辕,威胁他道:“快点追上你的主子!”
“哎...”
雨堂只能自认倒霉,驾着马车跟在赵止洵身后。
宇文长策和宇文池落已经携着杨家军和烈焰军,往汴州而去,快要到汴州城时,不仅碰到了秦天,还碰到了从长安城里逃出来的官员,都在官道上挡着。
官道上乱成一团,逃跑的官员气焰很是嚣张,压根就不怕秦天,见到宇文长策,他们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朝他一拥而上。
楚无念和宇文青云得到消息,亦是带兵前去,秦天被两面夹击,一点优势也没占。
“秦首领,你跟在赵止洵身边这么多年,该不会不知道何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吧?”
宇文长策坐在战马之上,开口劝眼前的秦天。
“将军驰骋沙场多年,难道不知道何为忠心吗?”秦天眼中没有一点惧怕之意,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你是个好属下,只可惜跟错了人。”
宇文长策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惋惜,他手里只有八万赤羽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