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林槐叫她。
她茫然地看着他,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差点儿就没反应过来。
“我是你哥哥。”他柔声地说,“我叫林槐,还记得我吗?”
她皱了下眉。
印象中,自己好像在沈知昼之前,有过那么一个哥哥。
只是,不知怎么他就消失了了。
是怎么消失的呢?
因为那次大爆炸吗?
她不知道。
“真的不记得了啊,”林槐轻叹一声,望向坐在沙发另一头,始终一言不发的沈知昼,问,“哦对了,她现在,叫什么来着?”
沈知昼抿了抿唇,下意识想脱口而出的“晚晚”二字哽在喉间,只是生涩地说:“沈晚晚。”
“好啊,晚晚,”林槐笑着,半蹲在她面前,看着她说,“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啊?”
她呼吸窒了半秒。
沈知昼在来之前跟她说过的话,她全都听到了心坎儿里,于是静静地说:“妈妈起的。”
“你妈妈呢?”
“……在南非。”
林槐调查过许凌薇的身份,点了点头:“国际医生吗?”
“嗯。”她也点头。
然后林槐指了指沈知昼:“那他是谁?”
她一愣,转过头,突然就想起他早晨,他在他家对自己做的那些混蛋事,那种想哭的感觉又来了。
她恨恨地咬了下牙:“……绑匪,坏人。”
沈知昼心底轻笑一声,不知是真的觉得好笑,还是苦笑。
只不过,突然就轻松了很多。
她还算是个聪明的女孩儿。
林槐其实是调查过沈知昼的身份的。
在他两年前到港城之前,就调查过,但是大概只能调查到他是个父母双亡的小流氓,几年前好像杀了人就畏罪潜逃,跑到了伽卡。
其余的,一无所知。
查不到他以前住在哪里,在哪里上学,有什么人际关系。
指不定“沈知昼”三个字,也是他为了逃脱罪名随便捏造的名字。
若说最干净的,其实最令人生疑,可什么都查不到,也的确无可奈何。
更何况,他在一年前那次缉捕行动中还给他挡了一枪子弹,后来就算是怀疑谁,也怀疑不到他头上去。
可能他就只是他查到的那样,如此罢了。
林槐笑:“好,那我现在是叫你晚晚,还是叫你林栀?”
她咬了咬唇,捏住裙子,“……都好。”
“林栀吧,你毕竟是我们家的孩子啊,”林槐起身,为她介绍林榣,“这个是你亲姐姐,她叫林榣,你还记得她吗?你三岁那年,和她一起从福利院被我们家收养了。”
晚晚怯怯地抬头,看着站在那边的冷美人。她周身寒意逼人,向她投来的眼神也十分不善。
她有些怕她,低了低头,“……嗯。”
“这几天我会跟你妈妈联系,”林槐微笑着,“一些手续事宜,还有要不要给你改回原来的名字,我会问问爸爸,再问问你那个养母的意见。”
“嗯。”她低着头,只是答应。
可她的记忆中,是想不起来有“爸爸”这个角色的。
她能记起来的,所有家庭关系中的异性,能给予自己的呵护,全都来自于沈知昼。
可他现在,又是怎样一番心情呢?
她不敢转头看他的表情。
“我知道这对你,可能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林槐善意地说,然后扬手招徕了在客厅里站了很久的一个家庭医生模样的男人,“其他的事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但是至少要想起自己的家人是谁呀,是不是?这个是给你进行心理疏导的医生,这几天会给你做一些治疗,你不要害怕。”
她眼神始终怯怯的。
面对他们,这突然冒出来的哥哥和姐姐,就像是面对一群从没见过的,她不知道是否会伤害她的陌生人一样。
林槐看出她的怯意,便安慰她道:“今晚先住在这里,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吧。你也不要害怕,有什么事的话,就跟哥哥说。”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但是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还会让这个哥哥跟着你,保护你,”林槐笑了笑,指着沈知昼说,“他可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真正的绑匪,他是替哥哥去监视你的……”
——监视?
她脸色刚变,林槐立刻笑着改口说:“啊,监视这个词也不太好吧,他啊,就是替我去调查你的,哥哥前阵子在泰国,顾不上这里的事情,不过你的情况,通过他,我都有了解。”
——调查?
——了解什么?
他们那么熟稔,有什么需要调查的?
难道,他和她做了什么,林槐都知道吗?
她心底有寒意,缓缓地爬了上来。
林槐又说了些什么,她听不到了,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