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杀了夏瑜。
就这样轻松地完成任务。
下一个会是她么。
她将眼睛从那一团血rou模糊中挪开,再看容渊时,他已然成了自己的模样。柳慎的尸体不知什么时候,被这只可怕的鬼悄然遗弃。
他此刻穿着一身复古青缎衫,把玩着手里的玉簪,若非在这荒郊野岭,若非白九川刚才亲眼看他残忍地杀死了个人,她定会将春心荡上一荡。
“怕我?”
容渊挑了挑眉,蹲下,将簪子插在白九川发间。
“我知道,刚才不怪你。放心,我不会伤你。”
白九川不明白这鬼演哪一出,沉默以对。
容渊笑了笑,摸上她的发,白九川才发觉自己该是也被换了身儿行头。
她被抱了起来,抱他的人在山间一步步走着。
鸦雀无声。
白九川窝在他的怀里,不自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却是在b市天桥底下,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女人冲她不耐烦地挥着肥胖的手,“哎!你这人!到底算不算啊!”
白九川将女人赶走,站在摊位前发愣。
自己这是又回来了?容渊最后怎么样了?那簪子直直插/进的心口,他别是……越想越压抑,沉甸甸的石头迫着心头难受,天桥上下人来人往,午后的太阳暖洋洋地,白九川只觉如坠冰窖。
她来一趟,也没有大改变。
“老白!”
白九川下意识望过去,是旁边贴膜的二浩子。正取了趟货回来,边整理摊位上的一堆堆膜,边冲她喊:“搁那站着干啥!来活了赶紧的!”
摊位前,一青年长身玉立,着身合体米色休闲装。发丝微长,搭在额上,一双泛着桃花的眼睛轻轻眯着,低低笑道:“白天师。”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圣僧“女尊”(1)
“莫不成真是您做的?”贾寻欢挤眉弄眼,笑嘻嘻地循着白九川的目光冲皇城街角努嘴, “头回见您看谁这么久!”
白九川侧头看她一眼, 贾寻欢贱兮兮挑眉,茶色眼珠子里光芒异端兴奋。白九川不做表情, 目光重新投回街角容渊身上。
陈旧墙根下,少年容渊长身玉立,青丝如瀑尽数垂下。他半垂眼眸, 右手里拿串檀木佛珠缓缓转动,左手直立胸前,瘦白修长, 骨节匀称, 以种极其神经质的状态, 不断慢而轻地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少年周围围了一圈儿厚厚的人墙。人墙里均是各式各样的歪瓜裂枣, 皆目光发绿, 摩拳擦掌,严阵以待, 企图趁容渊不备拿下他!
“磅!!”“磅!!”“磅!!”
又几个蜂拥而上的女人被轻松摔下, 黄土飞尘,隔着浅浅淡淡的阳光,容渊神色不变, 手中的佛珠转得更快几分,嘴里仍贫瘠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哎!要说这圣僧也可怜见儿的。”
出来采买的清秀公子提着竹篮, 从白九川她们这绕了道走过,公子看着一个又一个眼睛里直冒Jing光的流氓地痞边走边冲身旁的妻主痛心道:“原本他是多么风光的人!”
“你可怜他做什么!”膀大腰圆的女人嗤笑一声,轻蔑地看过去,正见到少年透过破烂灰扑的白袍不经意露出的细白胳膊,她咽了咽口水“说不定人家心里乐死了!不然也不至于跟野女人鬼混,十五就不明不白破了处不说,还给老净空蒙羞!”
说罢,女人嘿嘿两声笑,将公子的细腰一搂,“还是老子的夫君好!”
公子娇羞一笑,眼角的得意收在不轻不重的叹息里,伴着女人蜜里调油的挑逗渐渐走远。
“是。”白九川突然道。
贾寻欢一愣,没待反应过来,便见原还在身边的人已骑着骏马,一闪而去向着不远街角。她合上因惊讶而张开的嘴巴,转了转眼睛,兴致勃勃停在原地等着瞧好戏!
头顶紫金冠,身着玄云烟,脚蹬纹锦靴,胯/下是赤足良驹,一身行头将厚厚人墙唬住,自动分成两半,让出一条供一马过路的宽道。白九川勒住缰绳,黑马前蹄轻踏两下停下。她下马,向容渊行一礼,恭敬道:“圣僧。”
容渊却不理她,只平目,在手里不停转着那串佛珠。
白九川继续道:“净空师傅让白某来接您。”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粒佛珠,这粒珠子圆润光滑,色泽大小与容渊手里别无二致,她笑道:“这珠子是信物。”
容渊的手一顿,有些迟滞地望向白九川手里的佛珠。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与眉宇间的稚色让白九川心中一动。
她很久没见到这样的容渊了。尤其是上一世,鬼君喜怒无常,刚开始还好,哄她同住在一处后,便逐渐显露本性!到最后竟闹到因一句招呼要滥杀无辜的地步!以至于失手杀了替昊子挡灾的她!无力回天,她的魂魄本就不属于那个空间,不愿再想前事,白九川专注地看着眼前好骗的人,再接再厉道:“您可愿同白某走?”
果然,少年容渊瞅瞅珠子,再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