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只顾哭天抹泪的。
徐太医只当皇后是为着皇上悬心,忧心难以这这般失了理智地伤感落泪,又因为自己笨嘴拙舌的不会说话,便转向高庆求助。
高庆跟在皇上身边三十年了,老狐狸成了Jing,皇后这一通话搅蛮缠是为了什么,他大抵看了个七七八八,不动声色地朝着徐太医摆了摆手,叫他闭嘴,不要多说了。
徐太医茫然地看着高庆,就见高庆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顺着皇后的意思也做出一副伤心落泪的模样。
徐太医抿着嘴,满心疑惑,却是不敢说也不敢问。
半晌,皇上止了哭声,红着泪眼,语气恹恹对高庆道:“既是这样,就叫皇子们轮流来侍疾,尽尽孝心。”
高庆面儿上虽是唯唯诺诺地应着,心里却更是多了几分肯定,他试探着皇后的态度,小声新文:“诸位王爷也各有公干,不若侍疾的次序就交由太子爷来安排,也好尽了孝心又不耽误朝政。”
高庆这话正合皇后的心意,她内心一阵窃喜,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高庆借着传旨离了永宁宫,偷偷派人先把消息递到了靖王府。
此时靖王府中,彦卿正推着梁忆瑾荡秋千,别的姑娘家荡秋千时总说害怕,嚷嚷着太高了太高了,不让用力推,只是慢慢悠悠地晃着。梁忆瑾可倒好,一个劲儿地让彦卿用力推,总是嫌弃不够高、不够高。
彦卿被数落得一脸不情不愿,索性抱臂站在一旁,凉凉道:“我不伺候了,叫芊儿推你吧,累!”
梁忆瑾笑得花枝乱颤,索性在秋千上站起来,借助了一点点芊儿的力道之后,便自己一个人把秋千荡得风生水起,在最高处的时候还挑衅般伸手摘了一片树叶下来。
“你当心!”彦卿脱口而出,声音都劈了,手也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十八般武艺傍身的靖王偏偏怕高,怕得要命。
芊儿笑眯眯地劝彦卿,“王爷别担心,王妃五岁起就这么荡秋千了。”
彦卿皱着眉头,实在是不能理解这其中乐趣。
秋千晃晃悠悠地慢下来,还没彻底停稳梁忆瑾就从上头蹦了下来,看得彦卿又是一阵咬牙。
梁忆瑾不知道彦卿怕高,还问他要不要玩玩。
“不了。”
彦卿抬手替她抚掉落在肩头的一小片杂叶,仍是心有余悸道:“你这胆子也太大了。”
梁忆瑾弯着笑眼,还没等她再说什么,就见司振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低声道:“高公公叫人传了消息,说皇上在永宁宫晕过去了。”
梁忆瑾的呼吸滞了一瞬。
彦卿抬眸向她,没什么表情,“鱼上钩了。”
*
徐太医一向自傲,自以为也受得住华佗再世他的名号,可皇上这次的病症真是把这位再世华佗给难住了。
皇上时而清醒,时儿昏睡,清醒时饮水进食也都正常,脉象中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徐太医的意思是叫太医院的人来会诊,或是卿外头有名的大夫进宫来替皇上诊治,只为着一样便是不能耽搁了皇上的病情。
这样的话从徐太医嘴里说出来,高庆还真是有些诧异,他一脸郑重道:“徐太医,这连您都没办法了,太医院其他人来会诊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至于外头的那些江湖术士,就更是真假难辨了。”
“那,那 ,”徐太医实在是没法子了,“皇上现在是好是坏,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高庆幽幽叹了口气,说了句意味不明模棱两可的话:“咱们就尽心伺候着吧。”
那边彦诩还真煞有介事地搞了个皇子轮流侍疾的班表,彦卿排在最后,而彦诩自己则不同于其他皇子,每日都来问安,勤谨侍奉。
第三日,彦诩来时皇后正好要走。
简单的问安之后,彦诩便侧身要进去,两人错身而过之时,皇后用极低的,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对彦诩说:“母子多年,本宫到底是狠不下心,最终还是助了你。”
彦诩缓缓偏过头去,目光失神,似乎完全没懂皇后是什么意思。
皇后的唇边漾出一丝冷笑:“本宫只盼着,你吃到了水可别把这掘井之人给淹死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彦诩猛地吸了口气,抬了抬下巴,似有所悟:“母后和舅舅都要安心,滴水之恩我自当涌泉相报。”
“那就好。”
皇后甩了甩衣袖,迤逦而去。
彦诩微微回头,狭长的凤眼眯起,看着皇后背影的眼神中全是狠毒和冷戾。
他真的不想再等了。
这些年,明知道当初害得温妃毁容离宫的人就是皇后,却苦于没有证据,她身后又是号称四世三公的魏家撑腰,没办法替自己的母妃讨回公道。
彦诩何尝不知自己这这是在认贼作母啊。
每一天,他都活在近乎撕裂的痛苦中,但既然当初做了选择,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只不过,他最初以为只需要小心淌过一小片的沼泽,后来才发现眼前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