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失忆了, 那就都说的通了。
而且关扶苏当年是进京为质的, 不是什么体面事, 故而不怎么出门显露人前。
所以, 京中世家那些,真要说认识关扶苏的,压根就没几个人。
姜媃看慕清瑶这模样,护短的跟什么似的,她忽然好奇问:“慕清瑶,你这是真心喜欢他了?”
慕清瑶怔然,在慕寒逐渐晶亮的眼神里,她微微低下头默认了。
姜媃哂笑,她该说在剧情崩的妈都不认识的情况下,这原男女主角还是会顺利相遇并相爱,可真是强大的“规则”。
大庭广众的,姜媃也没为难慕清瑶:“那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有甚事可以到息府来找我,好歹也是同乡一场,我还真不忍心看着你落魄。”
慕清瑶颇为意外,但私心里根本不想跟姜媃走得近。
她胡乱点头:“我知道了。”
姜媃朝慕寒看了眼,跟两人摆手,直接转身上了马车。
慕清瑶送了口气,她亲眼见着姜媃马车走远,适才拉着慕寒手笑道:“咱们回去吧。”
慕寒甚是听话,就像个被主人宠爱了的大狗,摇晃着尾巴,热情洋溢。
慕清瑶弯了弯眸子,心里暖了几分:“你头还疼吗?”
慕寒摇头:“不疼,我很好。”
说着,他顺势伸手捏住了慕清瑶的手,两人微微红着脸相视一笑,而后相携离去。
街边拐角处,姜媃撩着马车窗牖帘子,她看这两人逐渐融入人流消失不见。
好一会,她才冷着嗓音道:“找几个手脚利落的,把慕清瑶和慕寒带出城,找个隐秘的宅子看管起来,绝对不能让这两个人跑了。”
流朱不解:“姑娘,可是有不对?”
姜媃眼底划过凌厉:“随时都会爆炸的火炮,还是放眼皮子底下放心。”
末了,姜媃反复叮咛:“务必要信得过的,还不能让人查出跟你我还有秦野有关系,特别是那个慕寒,绝对不能让他跑掉,必要的时候……”
说道这里,小姑娘黑白分明的杏眼里,流蹿过罕见的漠然。
“必要的时候杀掉,栽赃给今帝!”姜媃目光锐利紧缩流朱,白嫩的脸上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很骇人。
流朱心弦重重一跳,赶紧低头:“婢子明白了。”
姜媃呼出口气,半闭上眼,她非穷凶极恶之徒,可她绝不允许秦野的安危和前程有半点威胁。
她今日若是没遇上关扶苏那也就罢了,可眼下遇上了,她就不能放过他!
主仆两人回到息府,姜媃搭着流朱手臂下马车,她停顿了片刻,倏的从袖袋里头摸出一粒诡异的墨绿色药丸子来。
“这个东西,你给慕清瑶和慕寒喂下去,一人半粒。”她道。
流朱皱起眉头,小声建议道:“姑娘,既是如此忌惮,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婢子找人做了就是。”
姜媃摇头:“还不是时候,务必要看好了,不能对慕清瑶掉以轻心。”
毕竟,陷入爱情的女人,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那就是个疯狂的智障,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能不防。
关扶苏的身份太特别,杀倒是好杀,就是姜媃没法保证戾王查不出端倪。
她不敢去赌,唯有把人先行软禁起来,留待秦野回来处置为最好。
关扶苏的出现,让姜媃好几天都不得放心。
她琢磨着给秦野回信支会一声,可也不能明言,只得模棱两口,提起一点慕清瑶,又说她终于觅得两人,可喜可贺。
远在北漠的秦野收到这封回信之时,已是一个月后了。
彼时,秦野已经将东西两突赶出了大夏玉嘉关,大营驻扎在玉嘉关的滇池。
滇池一望出去,尽是广袤的戈壁大漠,风沙粗粝,粗犷而充满一种暴虐的美感。
金乌西挂,将半边苍穹白云叠染鎏金,云蒸霞蔚,甚是漂亮。
大石头上,玄色披风猎猎,面容俊美的少年单膝屈着,手肘靠上头,捏着一条烤rou。
他并没有吃,而是拿手里转着,面容在余晖里浸染出漫不经心的慵懒。
“秦画师,怕我下毒么?所以不敢用?”有嗤笑声响起。
却是秦野对面另一青年,那青年剑眉星目,眼瞳极为黑亮,五官轮廓深刻,带着异族的俊俏。
秦野看他一眼,冷笑道:“你若下毒,现在已经尸首分家了。”
楚言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你性子怎的还这样?没人说过你说话很欠打吗?”
秦野垂着眼眸,狭长的眼线带出几分锋锐。
他撕了条烤rou送进嘴里,漫不经心地咀嚼着:“你找我干什么?”
楚言盘膝坐地上:“叙旧吧,如果可以想从秦画师这里讨一副姜小美人的小相。”
秦野眼神陡然凌厉:“做梦比较快。”
楚言也不生气,他拨弄了下面前的篝火:“对我这个东西突的首领,秦画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