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你的能力是从你的父母那里继承来的吗?”
“是这样。”伊莱亚斯毫不避讳地回答。他放松身体,依靠着巨大的红杉树根坐下,身旁一圈砖红色的蘑菇们挤在树根下。光影摇晃着被剪落他身上,像团簇怒放的明亮花朵一样,遮盖住他本来的眼神。
“我的父亲也算是一个蛇佬腔。不过和我有点不太一样,他只能听懂,不能说出来。我一开始以为所有人都能听懂蛇的语言,后来才发现不是这样。我的父亲让我隐藏着这件事,不让别人知道,他的父亲也是这么教他的,一直如此。”
“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也不告诉其他人你是天生驯兽师?”
“……”奥罗拉被他的话噎住,坐在他对面的红杉树下,将肩膀上的幼龙抱在怀里,“行吧,你问倒我了。”
伊莱亚斯笑着抬头看着她,对方被阳光洒满的淡金色长发呈现在视觉里有种纯透到极致的美丽。过于宽松的深蓝色袍摆堆积在她的身边,像交涌的海浪一般,金发垂娓而下悬停在衣料上,让人想到盛夏光华亲吻着深蓝大海的样子。
“那么,你父亲的家族全都是蛇佬腔吗?”她又问。伊莱亚斯点点头:“我的父亲告诉我,这个能力是家族遗传的。不过有的人能同时听说蛇语,有的人不能。”
奥罗拉若有所思地移开视线,她想起了萨拉查曾经跟她说过的话,和伊莱亚斯说的分毫不差。看起来蛇佬腔的完整继承性有一定的概率性,就和天生驯兽师能力一样。
然后她很快想到了伊索·瑟尔,她也是个斯莱特林后裔,难道……
她正想开口问问对方这个问题,却被他抢了先:“那么,现在轮到我了。”
“啊?”奥罗拉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我告诉了你关于我的事,那么作为交换,你是不是应该也告诉我一点关于你的?”对方歪头一笑,鎏金般灿烂的光团映落在他的眼里,像藏着一只小小的太阳。
“呃,当然。你想问什么?”奥罗拉耸耸肩。
“你和斯卡曼德先生是亲戚吗?”
“不是。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那还挺让人惊讶的。”
“事实上,我觉得我可能就是运气好。”
她是真的这么觉得,毕竟这个能力已经在赫奇帕奇家族里消失了这么久,也就是碰巧显现在了她身上罢了。而且她并不觉得现在就将自己的全部身世真相都告诉对方是个明智的决定。
伊莱亚斯被她的说辞娱乐到,微微垂着眼睑,叹息般地说到:“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都和魔法生物有共感关系的原因,老实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总感觉好像和你认识很久一样,有种我们是同类的感觉。”
同类这个词让奥罗拉愣了愣,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耳边莫名其妙地传来一声叹息。难道说是因为对方是蛇佬腔的原因?
“这两种天赋本质上是同源的,只是表现形式完全不同。”萨拉查的话没来由地闯进脑海里,奥罗拉大概明白了,同类之间有共感现象是真的。就像两个巫师总能在一堆麻瓜里一眼认出自己的同类,蛇佬腔和天生驯兽师也能在其他人里一眼认出对方。
察觉到奥罗拉的沉默,伊莱亚斯又说到:“当然那只是我自己的感觉,可能就是错觉而已,你不用放心上。”
奥罗拉回过神:“噢……我刚刚只是在想……你被分到水蛇院也许不是偶然呢。”伊莱亚斯嗯了一声,背靠在红杉树干上,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点了几下,然后态度模糊地说到:“其实你要这么觉得也没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她尽量让自己的好奇别显得太过分。
伊莱亚斯笑一下,那种表情包含的情绪太复杂,奥罗拉一时之间读不懂,只听到他问:“对你来说,你决定和一个做朋友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
“看性格能不能合得来吧。”
“所以你并不在乎对方的家庭渊源。”伊莱亚斯理解地点头,继而又问,“那你有过很深的困扰吗?要知道即使在巫师群体里,我们这样的人也算是异类吧。”
“困扰算不上吧,只是有时候会觉得很无力是真的。就像麻瓜恐惧巫师一样,有些巫师也恐惧魔法生物和我们这种人,也算正常。所以我说我的运气真的很好,一直以来遇到的人都还不错。”
“那你的确很走运。”他心不在焉地附和了一句。
话题到这里突然就被沉默所取代了,奥罗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她本来还想问问对方是不是和伊法魔尼创始人伊索·瑟尔有关系,但是看他的样子又觉得,对方应该是被勾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回忆,自己如果还不依不饶地非要追问下去的话也太过分了。
于是她决定转移话题:“嘿,我有句话想说给你听,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过。”
“你说我就听。”
“有个人告诉过我,异常总是会带来一系列的困扰。你被孤立,被排挤,被针对,甚至会被逼着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