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你,反正我还没满十八岁,是弱势群体,受保护。”
“刚好,沈伯伯跟你不对付好久了,相信他肯定愿意出钱请律师。”
孙女联合儿子告老子……这还有天理吗?!
沈祯生心中憋屈,面上则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你不会成功的。”
最珍贵的书和茶叶他早就藏起来了,这丫头真傻,前几次是因为自己没准备好,现在知道她的拿手好戏,怎么还可能会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沈祯生火气顿消,心中反而升起了些许的愉悦。他非得让这丫头知道一句话不行,姜还是老的辣。
没看出来,老头子还挺有自信。
白苋轻咳了一声,然后从身后摸出了两个木盒子。看到沈祯生的表情一瞬间就发生了变化,她笑嘻嘻的说:“以后你藏东西可得藏远点,别跟过冬储蓄食物的松鼠似的,以为埋起来我就找不到了?”
“白!苋!”恼羞成怒之下,沈祯生开始拍桌子。
没有继续打击他,万一老头子真气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拍了拍自己爷爷的肩膀,白苋哼着歌出门了,“机票我已经看好了,你记得抓紧时间去办护照个签证,不然来不及了。”
……
等人走后,彻底没心情再继续看少女还回来的报纸,沈祯生盯着那两个放了母树大红袍的盒子瞧,半晌后,他笑骂,“臭丫头。”
人人都说遇到他是白苋的福气,可事实只有自己人知道。那几近干涸的生命,竟然在最后的关头,又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能遇到白苋,是他的福气。
八月份,国内海市的天气正热,英国那边却是异常的凉爽。
因为提前做了准备,所以白苋和沈祯生还算是适应良好。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两人刚下飞机,外面就下雨了。
“以后你就要在这种环境下读书了。”chaoshi、天气变化快,其实沈祯生对lun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一边撑伞,他一边有些幸灾乐祸似的哼笑。
“小心秃顶。”
毕竟这里的水质这么硬,就算是女孩子也会有一部分出现很尴尬的变化。
白苋撇嘴,并不答话。
沈祯生年轻的时候有一米八高,就算是老了肌rou和骨骼收缩,也有一米七七。当时一米六出头的白苋站在他面前,硬生生矮了半头。
明明是古稀之年的小老头,和十年前相比竟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尤其是脊背,依旧挺直,好像还是随时可以将她抱起,带她走出所有的Yin霾与桎梏。
有那么一瞬间,白苋以为沈祯生永远也不会老。
就如同他撑着伞的手一样,稳稳当当,不曾让细碎的雨珠打shi自己的肩头。
搭车、报道、找宿舍……一连串的活动下来,已经是晚上了。街道灯火辉煌,欧式风格的建筑更添异国风情,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将这里缀满了烟火气息。
之后的几天学校还没有上课,白苋和那些第一次踏出国门,完全没有什么见识的土包子一样,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沈祯生才恍惚间有种,原来她也不过只是个孩子的感觉。
晨起的伫立着的大本钟,晴朗天空下的lun敦眼和大英博物馆,夕阳照耀、光辉无限的泰晤士河……这些地方都留下了白苋和沈祯生的足迹。
和英国人完全没有什么区别,正经起来的沈祯生活脱脱是一个博学多识的绅士。全程用英语和大英博物馆里一个老教授闲聊了两个小时之后,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熟悉这里?”白苋疑惑。
“那当然。”挑挑眉,沈祯生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我以前来英国交流学习过很多次,你逛过的地方,我都去了好多遍了。”
“真是一点也不新鲜,如果不是你非拽着我,我都不乐意出酒店大门。”
看着他略显得意的表情,白苋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早说!看我每天叽叽喳喳的,很好玩儿?”
“是啊。”沈祯生非常严肃的点头。
“看你手舞足蹈的样子,我能再嘲笑你二十年。”
白苋罕见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老头子真的能再活二十年,那么就算是嘲笑也无所谓。尽管不想承认,但随着她一天一天的长大,老头子也在跟着一天一天的变老。
岁月是如此的公平,又是如此的残忍。它会在绝境的时候给你巨大的希望,又会在之后一点一点把这希望抽走。
并且,不能挽留。
蓦然抬头,白苋认真的问:“你这算是承诺么?”
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沈祯生愣了一下,片刻后,他叹息着摸了摸白苋的头。
“你回答我。”
少年人的莽撞,让他们总想要一个保障,就好像对面的人应承了之后,那些诺言就会变成真的一样。
其实不过是害怕而已。
白苋不是因为失去很多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