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虫,言下之意就是:不要买太多,会暴殄天物。
吴姝转过脸,周旻瞧她一脸清冷,怕她发火,痞笑道:“钱是你的,你爱买啥就买啥。”
吴姝绷不住,笑了,周旻以为是自己顺了她的意,她才开心。
吴姝笑是因为他的笑,他很少笑,起码以前,在她面前,几乎没有笑过,像现在这般,心无芥蒂地对她展露笑颜,这让吴姝很有种“成就感”?
吴姝乱点鸳鸯谱一样,选了几样豆子杂粮,店里的掌柜认出吴姝,热情地说随后送到府上,可吴姝不让,只目光瞧了眼周旻,后者就乖乖地当起“搬运工”。
出了米面店,吴姝又买了些零嘴蜜饯,试吃的时候,吴姝问:“你试试这个,看好不好吃。”
周旻撇嘴:“我又不是个娘们,不吃这个?”
吴姝一愣,反问:“吃这个跟男女有什么关系?”
周旻感觉又像碰到了石头,吴姝总是喜欢跟他唱反调一样,总不能跟她在大街上辩论这些问题,遂点头:“你说好吃就好吃。”
什么叫你说好吃就好吃?
这纯粹就是敷衍,傻子都能听得出,吴姝白了他一眼,叫他过来。
周旻双手抱着东西,有些无辜地瞅着吴姝。
吴姝伸手,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张嘴。
周旻瞧了一下四周,见没人,便快速地低头一咬,又抬直了身子,动作快得吴姝只感觉手指头一热,蜜饯就不见了。
周旻脸上火热,不过他黑,看不出来。吴姝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窘迫,就像他嘴里咬着的,不是蜜饯,而是她的手指一般。
吴姝无声地笑了。
她的这种笑也很清冷单薄,可周旻还是看出她的狡黠,错身的刹那,周旻在她耳际低声说:“我会记得的,到时可别求饶。”
吴姝的眼皮子微不可闻地跳了跳,目光落在琳琅满目的零嘴上,若无其事地选些爱吃的,还有周旻刚才试吃过的。
两人刚走,店里的帮工大婶们就开始嘀咕:“这不是吴家那寡妇吗?看她怎么勾搭汉子。”
“嗨,年纪轻轻的,哪守得住。”
“呀!那也是她当初自己愿意嫁的呀,可怜吴家二爷,怕是在地底下,也不能睡得安稳吧。”
“你是妒忌人家有钱又年轻吧!”
“呸!可怜那年纪轻轻又长得周正的汉子,不知是看上她还是吴家那家当。”
到了一家成衣店,吴姝进去时,店里的老板娘热情招呼。大概吴姝是熟客,老板娘殷勤得不尴尬,“吴娘子哦,好久不见你来了,最近我们进了批苏州的锦缎,你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吴姝冷冷清清,“有黑的吗?”
老板娘一拍她的小胖手,“有有有,没有哪敢推荐娘子。这全镇上,只有娘子的肤色最衬黑的啦。黑的又尊贵又神秘。”
吴姝叫周旻进来,老板娘也瞧见了,叫伙计看茶。
吴姝:“不用,给他量身,裁一身衣裳。”
周旻领着大包小包,直愣愣地进来。这衣料铺子里,虽也做男装,可毕竟男人的布料没有女人来的花花绿绿,周旻一进来,就感觉一头熊,掉进了花堆里。
吴姝:“你把东西放好。要黑色的。”后一句是对老板娘说的。
老板娘顿了须臾,才转了个弯,立马嬉皮笑脸地招呼周旻,叫活计接下他手中的东西,拿了卷尺来给他量身形。
周旻用眼神示意吴姝:这什么意思?吴姝故意没看他,只叮嘱了老板娘,量仔细了。
伙计给吴姝端来茶水,逛了半天,吴姝觉得有些渴了,喝了两杯热茶,回头时,却愣住了。
周旻展着手臂,老实地站在哪儿,任由老板娘那双胖手,在他的身上游过来游过去?
为什么说游呢?不就是量尺寸吗?可为啥非得贴得那么近?
还有老板娘那肥硕的身躯,在周旻的眼前扭过来扭过来,就像一堆会跳舞的肥rou。
最可怕的是她脸上的表情,宛如少女怀春,吴姝咬了咬下巴:下次不能让他在别的女人面前脱衣裳,即便只穿一件都不行,太暴露了,也太不安全了。
吴姝很快就出了成衣店,周旻问:“怎么又不高兴了?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了呀。”
吴姝猛地回头,“是不是别的女人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这莫名其妙的话,周旻着实无辜,可他又岂非糊涂,马上想到刚才在成衣店,遂笑道:“我看那家成衣店的老板,估计太瘦小,满足不了老板娘。”
吴姝瞪眼:“你还真敢说,难道人家丈夫瘦小的,你都要帮忙吗?”
周旻一噎:“......”
“你吃醋了?”
吴姝脖子一直,“做衣裳的钱,会从你工钱中扣!”
周旻兀自笑了笑,摇着头跟在吴姝的后面,心里一直都在想:是谁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到了一家药店,吴姝叫周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