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识地不去看,专心手中的活儿,可半途时,总是不经意又准确无误地寻到她。
就像现在,她扭着胯翘着脚,那起伏的线条......周旻毅然别过了脸,不多做停留。
而吴姝仿佛感知他的一切,不屑地在内心哼了哼,放下手中的书,微微仰着头,闭着眼听风声吹着竹叶,沙沙作响......
翌日,周旻闻到淡淡的药香,也不见吴姝下楼吃饭,阿兰端了一碗稀饭上楼,才得知吴姝似感了风寒。
“吴娘子懂治病?”周旻问海婆婆。
海婆婆正在熬药,“简单的会抓些药,治个头痛脑热,你不舒服?”
周旻摇了头,正要继续问,心中一闪,突然打住,又不问了
下午,三儿被宋青叫了出去,周旻正在楼道边上扫木屑,都是被风吹着乱跑出来的。而吴姝似乎很爱干净,周旻不想落下话柄,拿着扫帚出来清理。
吴姝下到楼梯中间,就看到周旻微微弯着腰,跟他平时肩正背直的模样大相径庭,拱起的背肌把布料撑得滚圆,随着手中的动作,一鼓一动的。
吴姝想起那晚的一抹剪影,还有他腰间围着的布帘子,胸膛上挂着的水珠子。
Jing壮带着野性,让人忍不住要摸上去,一口气岔不稳,吴姝低低咳了一嗓子,周旻抬头。
黑亮的眼睛,吴姝抬脚下楼,心中滚过一个坚定的念头:一定要睡了他!
第17章 嘴硬
吴姝的脸色看着似乎比平日更白,她肩上围着一件外披,一手端着碗,一手抓着身上的外披,Jing神怏怏,看到周旻也没起什么波澜,就移开了眼。
周旻停下手中的扫帚,直了腰。
吴姝走到跟前:“你看我作甚?我脸上有东西?”
周旻:“......”
吴姝抿了抿唇,从他身边走过,“哑巴了?”
周旻听着这句嘟囔在她身后,淡淡地撩了撩眼皮,准备她一走,他便接着扫地。
谁知,吴姝突然停了下来,不但停了,手一伸,把碗递到周旻的面前,“你替我放回去。”
周旻当下就皱了眉。
这放碗不是问题,问题是吴姝贴得太近,近得她额前的头发他都看得清楚至发根了,还有她身上淡淡的,药香?
周旻没动。
吴姝紧紧地盯着他,微张着的双唇,泛着淡淡的粉色,晶莹白皙的脸颊,泛着柔和的光。
她是故意的,故意这样靠近,只要周旻一动,她手中的碗就会落下,碎成一地。
她的脸,与他不过只有一拳距离,咫尺之间,鼻息喷拂,周旻屏气凝神,整个人就僵住了。
吴姝一笑:“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周旻不语。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吴姝斜眼又笑了几下,说是笑,不就是正对着周旻吹气。
那热乎乎的软软的风,就像是黏在周旻身上的手,周旻想挣开来着,可又挣不开!
周旻的眼睛移了位置,瞧了吴姝片刻,淡淡道:“看来你病得不轻。”
吴姝歪着脑袋回他:“晚上喜欢光着睡,不小心着了凉。”
似幽似叹的一声,周旻浑身一震,脑补了她“光着睡”的画面,心下又有些茫然,身子一缩,吴姝就落了个空,手中的碗直接就往下落。
没有听到碗裂之声,周旻稳稳地接住了碗,睁着一双黑目沉沉地盯她。
瞬间变化太快,吴姝嘴还是张着的,不过是惊愕而非风情。
周旻脸色一沉,“你这般作践自己,图什么?”
吴姝一愣,脸上的表情变化了几圈,才又回到她惯常冷清的模样,眼角一吊,嘴角一扯,恐怕是要说出什么反击的话。
“咳咳。”吴姝说不出来了,她呛了风,低低地咳嗽了起来。
周旻走了,临走前叮嘱:“上楼吧,这里风大。”短声短气的一句话,却又让吴姝的眼睛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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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周旻从外面回来,见阿兰站在门口处不停地往外张望,嘴里念念叨叨的,便问:“在等谁?”
阿兰还兀自搓着手指头,半晌才回头瞅周旻,发散的眼神终于聚集,想了一会儿,才说:“娘子出去了,是去见那个外......坏人,娘子不让我这么说。”
阿兰口中的“坏人”,莫非是上次要非礼她的孙赫吗?
周旻眉心一紧,又问:“她出去多久了?”
阿兰歪着头:“很久了,很久了。”
周旻:“知道她去哪里吗?”
阿兰摇头,又点头,“去见坏人,不知道,不知道。”说完这姑娘似委屈得要哭了。
周旻望了眼将黑的天,吴姝一个人,又是孙赫,周旻沉了沉,叮嘱好后,转身便又出去了。
这边,十里镇吴孙一族的祠堂里,香火袅袅,除了刚才烧了大香的守门人外,便再无一人,只连着祠堂的外堂小屋,还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