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
祁襄苦笑, “几位殿下之间的关系在下也不好多言, 如今殿下您是最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的, 与您私下见面, 君瑜自然会怀疑在下有意投靠殿下, 心中不愉也是正常的。加上父亲与殿下的关系,在下也实在做不出有力的解释, 只能以后再说吧。”
祁襄也没表现出就是要投靠三皇子的意思, 还是那句话, 他没有必要表现得太积极。
“你说我最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荣洌很有兴趣听他多说几句。
“是。”祁襄等的就是荣洌的追问。
“为什么?”
对于这种只喜欢听好话的人, 祁襄见得可多了, “殿下是嫡子,本朝虽没有非嫡不可继承大统的说法,但嫡子无论何时,都比庶子更受重视。加上这些年来,殿下为皇上办事得利, 纵然短期不顺,也无大的影响。另外,殿下有左丞相扶持,皇上自然多看重些。”
荣洌皱眉,“你觉得是因为有外祖在,所以父皇才更重视本宫?”
祁襄语气不变,“身为帝王,格局本就不仅限于权利,还有各方的平衡,这点是无庸置疑的。如果外戚不重要,那为何官员们都争破了头想把自家女子送入后宫,又为何在选后选妃之事上更看重权臣家的女儿,而不是平民百姓?只因为出身高贵?那不过是应付世人的说法,究竟为什么所有人心中都有数。殿下是嫡子,又有外戚实力不俗的优渥条件,深得皇上重视。但想必殿下也发现了,如今皇上对您可是大不如前,之前就连二皇子,都有段时间比您还风光。”
提到荣清,荣洌的怨念并没有随着对方被发配贫瘠之地而消失,反而有种嫡子未必定然受重视的忧虑,“是,这又是为何?”
祁襄微笑道:“殿下,外戚扶持几乎是所有皇位争夺中必不可少的存在。可一旦坐到那个位置上了,外戚就是最让人忌惮干政势力。外戚的用处从来都只是扶持皇上上位,而非再扶持皇上的儿子上位。没有君主希望自己选中的继承人,日后会有被外戚干政的风险,尤其是外戚势力过大的时候。皇上会忧心这天下自己的皇子是否拿得住。”
“放肆!”荣洌怒拍桌子。
祁襄并不慌,三皇子的怒气未必是对他的,更多的应该是对日后不确定的惊慌。
“殿下,您自己想想,为什么大皇子格外受到皇上的重视。因为大皇子没有外戚,他坐上的皇位是纯粹的属于荣家的皇位。”
荣洌已经乱了,“那我岂不是没有多少胜算?”
从“本宫”的自称变成了“我”,可见荣洌是真的顾不上了。
“也不尽然。”祁襄说:“只要殿下能证明自己没有左相帮衬,也能把事情办得很好,那样皇上必然对殿下更为放心,也更加重视。大皇子虽得皇上喜爱,但皇上迟迟没封太子,可见心里还是有顾虑的。最大的问题莫过于大皇子的身体,就这方面来说,殿下的胜算就高了不止一层。至于别人猜测的什么养皇太弟,可行性不高。六皇子再小也是有母妃的,没有母亲会心甘情愿把孩子给别人养。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大皇子没熬到皇太弟长大,那这朝中岂非大乱?”
荣洌像是在混乱中一下看到了明灯,“没错!”
祁
襄眼里都染上了笑意,“所以殿下也不必太忧心,只要让皇上看到您的能力,觉得外戚左右不了您,自然能放心地把江山交到您手中。”
荣洌来了信心,“你说的对。我本也不想再靠外祖了,靠人不如靠自己。之前如果说我还有些顾虑,那现在是真没什么可顾虑了。”
祁襄举了举杯,“祝殿下如愿以偿。”
“好!”
碰了杯,荣洌又道:“听说你近来在找住处?”
“是。那宅子本也是君瑜借我住的,如今这样是住不下去了,只能搬走再说。”祁襄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好在彩罗还赚了些银子,租个小一点的地方不成问题。”
荣洌说:“我有一处宅子可以给你住,你也不用麻烦再找了。”
祁襄没犹豫地摇头,“多谢殿下好意。这次的事让在下发觉还是自己安排的住处更能住得长久,至少不用看人脸色过日子。挑一间长年外租的,只要我不搬,房东也不会赶人,这样就很好。”
荣洌也不勉强,认为肯定是这次的事让祁襄不愿意再依靠别人了,“也好,你自己舒心最重要。如今你在京中也没有其他亲戚,有事可以到我府上找我。毕竟我与你父亲有交情,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隔了这么久才开口的照顾能值几个钱?祁襄是根本没往心里记的,只嘴上客套着:“多谢殿下。”
几日后,祁襄从祁宅搬走了。祁宅的牌匾也摘了下来,宅子荒废在那儿,上了大锁。
实在祁襄搬走的东西真不多,箱子摞了不少,但大多是空的,他的大部分东西还是放在宅子里,反正早晚还是要回去的,表面工夫做好了就行。至于宅子里的下人,也暂时都归回将军府了。
租住的四合院跟之前的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