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沥也坐在沙发上, 表情平静,他以一种宣告主权的方式揽着阮恬肩膀,淡淡地望着专程到访的沈文劲。
沈文劲道:“秦总, 放轻松,我又不过来抢人。”他边说边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阮恬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这不刚下飞机,我够意思吧,家都没回就顾着过来给你送礼物。”
“你不说有事要咨询我吗?”
“是啊, 不过这涉及隐私,能否请你家秦总避避嫌?”沈文劲说着看向秦沥, 眼底清楚地透着几分敌意。
秦沥眸色微沉,正襟危坐着没动分毫。
沈文劲随后又注意到茶几上成熟新鲜的葡萄,问阮恬:“我能吃吗?”
阮恬心头霎时一紧,表面却轻松应答道:“能啊。”
沈文劲便摘下几颗葡萄, 葡萄很好剥皮,味道香甜,沈文劲吃了几颗便没能停下来,很快他旁边就堆了一层新剥的葡萄皮。
“你先出去吧。”阮恬捏捏秦沥掌心, 给他使着眼色。
秦沥不放心阮恬,表情充满担忧:“有什么话不能一起听?”
沈文劲剥着葡萄皮,慌忙中抽空道:“不能听的话多着去了,我跟阮恬之间也是有小秘密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闪过狡黠又危险的亮光,充满着攻击性。
秦沥毫不避讳地审视着沈文劲,沈文劲亦毫不退让,摆明绝不妥协的意思。
“没事的。”阮恬边说话,边偷偷在秦沥掌心写着字:“你先出去,我跟他好久没见,的确有很多话要说。”
沈文劲斜睨着秦沥,为阮恬这番话,眼神变得傲慢又得意。
秦沥起身,淡淡地却充满警告意味地瞥沈文劲一眼,随后迈步朝客厅外走去。他身材挺拔,肩背宽阔,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沈文劲不屑地“嘁”了声,像完全没把秦沥放在眼里。
阮恬放松身体,尽可能自然地跟沈文劲周旋。他漫不经心地随意问道:“你想咨询我什么?”
秦沥走出客厅,便若有所思地摊开掌心。刚刚阮恬一笔一划地告诉他:沈文劲有问题。
这点秦沥当然也察觉到了,换作以前,沈文劲根本不敢这么跟他说话,更别提还故意挑衅他。而且沈文劲虽然喜欢阮恬,却绝不会故意破坏阮恬跟他的感情。
秦沥对沈文劲这点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正因为察觉到了,秦沥才不愿放阮恬独自面对沈文劲,不过阮恬坚持,他也只能认同阮恬,当务之急,便是尽快找到爹娘,抓住沈文劲并不能解决问题,必须趁机揪出控制沈文劲的幕后真凶。
-
客厅里。
秦沥走后,沈文劲索性蹲到沙发上,他对茶几上摆放着的水果显然兴趣极大,边一刻不停地吃着东西,边慢条斯理地跟阮恬说话。
“我最近看上了一个人,挺带劲的,不过他好像对我没意思。嗯,他跟你有些像,所以我就想过来问问你,如果是你,觉得他是怎么想的?我要怎么才能把人给追到手?”
阮恬观察着沈文劲,他能感觉到对方在努力地取得自己信任,然而破绽太多,连秦沥都能轻易看出来,更何况阮恬。
阮恬掏出手机,尽可能放松,边玩游戏边随意道:“你拍戏认识的?”
“不是,他还是学生,家里情况不好,所以出来勤工俭学。我刚好碰见他被欺负,顺便就帮了他。”
“学生你都能下得了手?”
“大学生,再说我这么帅,应该也不算占他便宜吧?”
“你很喜欢他?”
沈文劲倏然抬头望着阮恬:“他很像你。”他说着又起身朝阮恬走过来,手臂撑着沙发,将阮恬圈箍起来。沈文劲俯身,离阮恬极近地说:“我当然更喜欢你,如果你愿意给我机会……”
他说着更近地凑近阮恬,阮恬望着沈文劲,一时有些慌乱。两人距离不断地缩短,沈文劲歪过脑袋,想去亲阮恬。
“嘭。”阮恬攥紧拳头,猛地一拳揍向沈文劲腹部。
沈文劲吃痛,动作僵愣住,原先轻佻带笑的眼神顷刻转变,变得像一把淬着毒的刀。阮恬迅速反应过来,顺手捞起茶几上的花瓶砸向沈文劲,沈文劲侧身避让,阮恬继而再进攻,想直接擒住沈文劲。然而沈文劲很刁钻地躲开了阮恬的攻击,并迅速绕到阮恬身后,他一手禁锢住阮恬的腰,一手屈指死死掐住阮恬的脖子。
阮恬瞬间感到呼吸很困难,钳住他脖子的手像钢铁般,任他如何反抗挣扎也毫无放松的迹象。
“你是谁?”阮恬艰难地问。
“沈文劲”费解地歪着脑袋,奇怪道:“我露出破绽了吗?”
阮恬表情充满愤怒,鄙夷道:“沈文劲不爱吃葡萄,更不会问我‘能不能’,因为他不会跟我客气,而且他根本不会说这些暧昧的话,我跟他是朋友。”
“朋友?我感觉到的怎么不是这样?他分明很喜欢你,更很想对你做这些事情啊。”身后那人说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