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根本没当回事儿。
两房哪能这么就离开,各自掏出各自的礼物来,大房这边儿带了猪rou、点心和鱼,二房父子俩大老远的过来,并没有带食物,而是来了一块布料,刚好够给老爷子做一身衣服的。
至于老太太,一来是没有那个闲钱,二来也是没多少必要,一个在家里头几乎隐形的人,连话语权都没有,也不得老爷子看中。
所以在经济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林溪连面子情都不愿意做。
拿了礼物,林大力面色好看了些,甭管是大房过得更好,还是二房更有出息,总归都是他的子孙,两个儿子也都听话。
大房这边儿已经是空荡荡的了,连被褥都得大老远的从县城带过来,桌椅板凳压根儿就不齐全,可以说房间里有的也就是这几张床了,压根儿就不是能够常呆的地方。
因为打定主意就只在这边住一晚上,林泽他们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除了拿给上房的礼物之外,行李里头也就只剩下这几床被褥了。
“正好林溪也回来了,你不是要参加二月份的县试吗,书上有什么不懂的东西,这两天也问问你堂弟,他年纪那么小就中了秀才,学问扎实,不比那学堂里的先生差。”
哪怕侄子乡试两次落榜,林石也仍旧对其颇为推崇,侄子比自家儿子聪明那是不争的事实,这一点从俩孩子刚去学堂读书的那几年就能看得出来,儿子的名字可是一直都排在儿子之上。
林泽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是真没那个必要去跟别人请教,别说是小小的县试了,就算是殿试,在翰林院待了十几年的人,也足够可以应付。
哪怕朝代不一样了,科举的内容和格式也有所改变,但是换汤不换药,所读的圣贤书差不多是一样的,对文字的运用也都是一通百通。
“堂弟一路上风尘仆仆,不知道几天才能缓过劲儿来呢,我就别过去麻烦他了,再说,咱们明天就走,今天晚上要祭祖,明天早上要出去拜年,还得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县里,哪来的功夫去请教学问。”林泽断然拒绝道。
李氏跟儿子是一个想法,那是一点儿都不想跟二房打交道,也不想跟二房有任何的牵扯。
“当家的你就别管这么多了,有这个功夫把地扫了,再把窗台和门框擦出来,大过年的,家里头得干干净净才行,别让人瞧了笑话。”
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话放在李氏和林石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分家前后,两个人的地位可以说是完全颠倒过来了。
偏偏两个人,或者说是大房的所有人,谁都没觉得不对劲。
祭祖是男丁的事,跟女人没关系,等到林泽他们回来的时候,家里留下来的女人已经做好了年夜饭。
有鸡有鱼有rou,还有水饺,这就算是很丰盛了,林大力向来都不会亏待自己的,尤其是在吃食上,他可以让大孙子从学堂回来务农,也可以不给曾孙子出那半两银子的学费,但是可从来都没有亏待过自个儿的五脏庙。
孙氏跟了老爷子一辈子,虽说是不受重视,也没什么话语权,但是吃喝方面确实是比村里头跟她同龄的女人强。
这其中的滋味儿,大概连当事人都说不清楚是委屈更多,还是享福更多。
又或者压根儿乐在其中,就像林石和林木兄弟俩一样,已经完全被老爷子洗脑了,可谓是‘一颗红心向着爹’,连自个儿的小家都不顾了,什么媳妇孩子孙子,在亲爹面前,那都是过眼云烟。
这不,在年夜饭上,两边就已经开始争相表决心。
“爹,府城的花销实在是不小,咱家的地又多,我要是不在家的话,开春就您一个人怎么忙活的过来,要不就让林溪一个人过去,也能省下一个人了路费和花销,要不就干脆去县学读书,县学里头又不是没有举人,反正都一样,只要是用功准能成。”
林木一方面是对自家儿子有信心,另一方面,也是最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放心不下自个亲爹,家里头卖出去了八亩地,但是可还剩下二十二亩呢,庄稼地里的活从来就不轻松,从开春一直忙到秋收。
林溪:合着我这一路上的话全都白说了,他爹是一点主意都没改,行,就知道亲儿子比不上亲爹。
老爷子还没说话呢,林石也跟着表上决心了,“没事儿,农忙的时候我就回家帮忙,不会让爹一个人干活的。”
今年秋收那会儿,他没想那么多,自家儿子也没想那么多,光顾着赶到县城里挣两个银钱了,忽略了帮忙给老爷子种地的事儿,而且也忘了二弟陪侄子去府城赶考,不能留在家里多帮忙。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明年肯定是不会再忘了。
李氏脸色瞬间就不好了,他们自己家的地都不种,全都租出去,干嘛要回来帮别人种地,再说了,分家的时候,老爷子可是跟二房分在了一块,这帮老爷子干活等同于是帮二房干活。
凭什么,没分家的时候给二房当牛做马,分了家之后还得给二房当牛做马,他们又不是二房买回来的下人。
林泽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