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牡丹花:“这是他们解家自己做的孽,当时,乔家有几个在管理局当值受了伤的,哪个没有胳膊,扮他的那个解家人,就必须斩去胳膊,哪个少了腿,对应的那个自然也要砍去一条腿,那焚坑被发现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只是,肖家的那些晚辈,全部都被曹解两家这几年的戕害给弄怕了,非得要证据确凿了才动手,不若,你们去湘西,也不至于悲惨如此。”
肖老太太摇摇头:“不过,解家人还是算漏了,他们以为他们抓齐了乔家人,全部坑杀,就没人知道他们的秘密了,却忘记乔家还有两个出嫁的女儿,已经随了夫家改了姓名,”肖老太太看着毛胜男,目光如炬,“你应当是已经猜到了,一个,是我,另一个,嫁进了苗家。”
苗家祖师nainai!
这是毛胜男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她回眸看着肖老太太,肖老太太神色不慌不忙,像是在点头,又像只是在微笑。
谁告诉你我姓苗了?
彼时在苗寨藏金楼的养蛇罐旁,苗家祖师nainai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有几分……倔强。
“肖老太太,”毛胜男问,“您既然早就知道,解家人顶了乔家人的皮子进了管理局,为何不早早出手,非得等到今时今日,才布下天罗地网?”
肖老太太搁下茶盏,咯噔一下,像是古代衙门的惊堂木,接下来总是要跟着好戏,肖老太太气势却忽然一收,只说了一句:“攘外必先安内,这句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七大家族有激进派,也有平和派,平和派只求自保,窝囊得很,尤其是大屠杀一战,一个个就和丧家犬一样,连门都不敢出,且瞧瞧佟家,自四十年前从湘西回来,一直盘踞在西北,倒是听说,佟家新一代的持剑人是个有上进心的,还未曾见过,也不知配不配得起那柄黑漆桃木剑。”
肖老太太目光垂下,聚Jing会神地看着茶水里茶叶的起起伏伏,犹如看着人生百态。
“可冰说,你遇到了麻烦,得找咱们肖家借力,且说说看,我若是觉得尚可,帮上一帮也未尝不可,毛家当年也算是忠烈,是我们想肖家敬佩的人物。”
毛胜男未曾说话,肖可冰率先轻描淡写而过:“解家派了两个小喽啰混进了胜男家,胜男的一个表姨妈和表妹在家,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和肖陨去一趟就成。”
肖老太太微微抬眸,面容含笑,可眼睛就和筛子似的,把肖可冰那点儿小心思筛得一干二净。
“我都还没发话呢,你就替我答应了?”肖老太太指了指乔冠荣,“虽你今日帮我们肖家抓到了第一个解家人,可这人也算是你的顶头上司,且你手中有铜钱索,按道理,你才是曹解两家第一个要追杀的对象,他们既然没对你动手,必然是你这位顶头上司暗中有其他计划,抓了他,让他吐出计划,对你我两家都是莫大的帮助,既然抓了他对你我都有益处,我觉得,这个人情,还不足以支撑我肖家的人为你卖命。”
“肖老太太,这话不能这么说。”讨价还价的事儿,毛胜男干得不少,她笑道,“你我都知道,咱们都是要从对方身上套好处的,我看中你们肖家人多,而且这次解家的消息,的确也是可冰透露给我的,我也算是勉强感谢,可我身上,必然也有你们十分看中的东西。”毛胜男眼神往下挪了几分,目光垂在腰间的铜钱索上,笑道,“各取所需,无所谓谁先走一步棋,不是吗?”
肖老太太低下头,手中慢慢地拨弄茶盏盖子,虎口微微一颤,盖子揭开,茶气氤氲在她的脸上,像是一幅诡异又神秘的帛画。
“好。”
毛胜男起身:“救人要紧,”继而指着乔冠荣,“这人,先放在这儿,等我们回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毛胜男还有许多事儿,要问乔冠荣,纵然知道,这人根本不姓乔。
肖陨原本是下楼接人去了,却一直没有回来,毛胜男耐不住,肖可冰顺势起身,说下去找找。
才走到楼下,便是听到一声浑厚的男声:“肖陨,你过分了。”
继而是季燃的声音:“没事儿,孩子还小,不懂事。”声音微微带喘,毛胜男快速下楼,两人这是打起来了?季燃肯定打不过肖陨啊。
没料到,一下楼,肖陨右眼圈一片乌青,血丝盘绕在眼眶周围,肿了一大块。
季燃还是穿着来时的一身白色短T加牛仔裤,干净利落。
肖陨呜咽一句:“他出暗招,不光彩,再来过。”
旁边一中年男子狠拽过肖陨,厉声说:“他若是不出暗招护着你的心口,你早就被麒麟爪给掏烂心窝子里,之前边说过,季家人,活死人,亦正亦邪,莫惹他们。”
这一字一句,声音虽然压低,可四周鸦雀无声,倒是显得格外的突出,至少,毛胜男是听着个一清二楚。
肖可冰干咳一声,上前抱住这中年男人的手,声音软了几分:“爸,你们怎么才来啊。”
肖父看了一眼忿忿不平的肖陨:“来的倒是挺早,就是看戏看了不少。”
毛胜男亦是拉过季燃:“你俩怎么还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