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可能会被发现的可能,低声问莫骄:“怎么了?”
痛楚席卷全身,每个关节都在隐隐作痛,最严重的还是心口那只子蛊,莫骄晃晃脑袋,他的意识因为身体的痛苦愈发非常清醒,但是身体却不争气的渐渐疲软无力。
莫骄勉强打起Jing神来,伸手去抱住钟仪箫的脖子,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全然一副依赖的样子。
“……没事,我没事。”
连气音都变得十分微弱,钟仪箫心里开始慌乱,想在现在离开这里,去给莫骄找个大夫看看,可是另一边又是庄飞羽他们……
到底还是怀里小孩的模样太过吓人,钟仪箫只能再对不起庄飞羽他们一次了,抱着小孩轻轻起了身,往窗边走去。
察觉到钟仪箫的动作,莫骄睁开濡shi双眼,哑声问:“不是要救人吗?”
钟仪箫抿着唇神色凝重的摇了头,将小孩抱得更紧,轻拍小小的后背安慰。
当然还是小孩更加重要了。
在钟仪箫跳出窗户,运起轻功悄然离开客栈时,姬清河屋里的吵闹也终于停了下来。
慕容灵蜷缩在地板上,脸色极其苍白,却是长舒了口气,痛苦的chao流已经褪去,但她也已经耗尽了体力,便闭上双眸就地休息。
“好了。”
姬清河站了起来,想慕容灵走过来,笑着问她:“不知道是哪只蛊虫赢了呢?”
慕容灵喘了口气,没好气的哑声回道:“你觉得呢?”
姬清河抚掌笑道:“看来是蛊王赢了。”
慕容灵腹部疼痛刚歇,浑身疲软难受,懒得搭理姬清河,哼了一声,继续闭眼装死,她手腕上的血口已自行结痂,不再流血,却将紫色衣裙和地面都洇shi了,染上了猩红的斑斑血迹。
可当她终于缓过来,知晓自己是何等狼狈,在地板上缓缓坐起来时,却觉得手腕血口上一阵阵胀疼,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要冲出来似的。
一直注视着她的颜绥羽是最先警觉的人,他跨步上前将姬清河拉到身后护好,一面急道:“师父小心!”
姬清河还在茫然,忽然听到慕容灵闷哼一声,将视线转移过去,倏然睁大双眼。
慕容灵亦是满脸惊诧,手腕血口伤的伤口突然崩开,有一只比方才那只母虫还小的虫子钻了出来,竟是通体月白,沾染上一层薄薄血光,它慢悠悠地爬到血口之外,一阵死寂当中,它倏然张开一双轻盈翅膀来,比它本体大上许多倍的幽蓝翅膀。
竟是一只不过两寸宽长,通体似宝石一般冰蓝剔透,颜色渐变,从里到外层层加深,从冰蓝到深海般的湛蓝,绚烂美好仿若画卷中灵蝶一般的凤蝶。
而这只凤蝶抖落一身血雾,在烛火照映下更显璀璨,蝶翼宛如星空一般,挥舞间仿佛掉落点点星光,迷蒙幻影,让慕容灵一眼便入了迷,竟也不觉得从身体里钻出来的毒虫恶心了。
姬清河缓缓露出笑颜来,几人眼睁睁看着这只凤蝶初时颇为笨拙的跳跃到慕容灵指尖上,随后绕着慕容灵翩翩飞舞起来,明显是对这个曾经寄宿了多年的身体十分依恋。
最后又落回慕容灵手中,让慕容灵不由得好奇的戳了戳,眼底泛起星星点点的喜色与好奇,回头望向姬清河。
“这是什么呀?”
姬清河双目注视那只凤蝶,片刻也不曾移开。
“蛊王出来了。”
“这只蝴蝶就是蛊王?”慕容灵眨巴眼睛,满脸惊讶。
“没错。”
姬清河用看乡巴佬的目光看着慕容灵,不过还是耐心不错的解释道:“不过它不是蝴蝶,而是一只特殊的蛾虫,正是我师父练成的蛊王,在玄月宫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纵使是在整个蛊派,那也是叫人闻风丧胆的。”
慕容灵似懂非懂的点下头,忽见那蛊王突然又缩回了一团小小的仿佛虫体一般,往她手腕血口里再钻了进去。
慕容灵:“……”
亲眼看着它出去,然后再看着它钻进自己身体里,慕容灵脑补得一脸恶寒,再不觉得这只蛊王漂亮了。
姬清河有些失望,他刚想要去将这只蛊王抓起来,而机敏的蛊王察觉到危机便躲起来了,果然是活久了,比人还要Jing明。
但姬清河很快感觉到头脑昏沉起来,眼前一阵眩晕,他看见颜绥羽也是扶着额头晃脑袋的模样,唯独慕容灵没事,Jing神奕奕地抓着自己受伤的手腕倒抽冷气。
约莫猜到了什么,姬清河端起方才盛了慕容灵血ye的杯子,竟真的抿了一口。
慕容灵大惊,“你喝人血!”
姬清河擦了擦嘴角血丝,又灌了一杯温茶冲去口中血腥味,这才慢悠悠地解释道:“蛊王不愧是蛊王,方才它在屋中飞舞的时候,借着挥舞翅膀的动作,将蝶翼上的毒粉洒遍屋子,我和小颜都在无意中中了毒。”
慕容灵闻言,眼底闪过一道Jing光,明显被姬清河捕捉到,他笑道:“不过可惜了,蛊王身上的毒性固然难解,但你的血却是解毒良方,小颜,你也快些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