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得满分, 我为什么不能, 您是认为我天生比别人差吗?”
不过甄繁从不和别人比吃比穿, 她小时候就奇异的懂事, 从不像别的孩子那样看到什么东西非要家长给她买, 反倒是他们张罗着,甄繁说不要,理由是她看病已经花了那么多钱了,其他地方就要俭省着用。
后来家里接连出事儿,老甄才意识到知足常乐是要有幸运打底的,任何变故都很可能毁灭这份脆弱的快乐,穷人还是要努力挣钱。不过那时候他想挣钱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老甄换肾后已经平安度过了四个多年头,如今身体还不错。当初他并不希望女儿给自己捐肾,自己就算换了也未必能活多长时间,女儿从小身体就不好,当年早产,生下来还不到五斤,后来好不容易好多了,又出了车祸,他没给她提供多优越的条件,总不能再给她添麻烦,可甄繁在这事儿表现得非常执拗。
她太轴了,家里没人能拗得过她。
为了对得起女儿给他的这个肾,老甄一直努力活着。
他现在对假肢适应性很好,行动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甄繁敲门前,老甄正在厨房给女儿做门钉rou饼,甄繁从小到大就爱吃这个,怎么吃也吃不厌。
开门的是甄繁的母亲,等rou饼好了,老甄也从厨房出来了。
“来就来,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甄繁今天穿着长衣长裤,老甄之前来电话特意叮嘱她,说今天可能下雨,一定要捂着腿。
开门前,甄繁只拿着一个手提包,一副清闲阔太太模样,简居宁不像她的丈夫,倒像是她的车夫,不过这个车夫长得人模人样的,拎着一筐时蔬和一个箱子,也没显出局促来。
老甄特地给女婿泡了茶,茶叶二百五一两,昨天特地从茶楼买的。他并不知道简居宁和甄繁的那些旧事,没人告诉过他。
甄母寒暄了几句,便去厨房做菜了,以前的雇主儿子变成了女婿,她还颇有几分不适应。
甄繁母亲虽然曾在简家做事,但简居宁不怎么回家,两人见面的次数也不怎么多。她当年知道甄繁和简居宁谈恋爱的事后,第一反应便是她女儿要毁在简居宁身上了,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事情,两家家境差得那么大,简家的孩子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新鲜劲儿一过,就结束了。她也不是没劝过甄繁,当然以无用告终,她当年没听自己妈的话,又怎么能指望自己女儿听她的呢。于是甄母只能退而求其次,她自己知道避孕手段没有百分百的效用,于是拿着流产的各种图给甄繁看,图片十分血腥恐怖,以此来教导甄繁不要和简居宁发生关系。
事情也确实在她的预料之中,两人很快就分了,甄繁告诉她,是她主动分手的,她当然不信。
后来甄繁再没谈过恋爱,她那时也怨过简居宁,招惹谁不好偏来招惹自己的女儿,甄繁第一次谈恋爱爱上这么个人,以后怕是再难看上别人了。
如今听说简居宁和自家女儿结婚了,甄母一点实感也没有,不过她觉得结婚结得这么潦草,以后也没个好结果。婚姻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不过木已成舟,她自然不能发表别的看法。
甄繁去厨房帮母亲择菜,留简居宁和老甄在客厅里。
老甄开始不知道说什么,便打开了家里的智能电视,特意调到了前阵子热播的。
好巧不巧,正播到元稹和白居易为了薛涛反目成仇的阶段。
“微之,你怎么能辜负薛姑娘对你的一片深情你难道不知她为你……”
简居宁坐在电视机前,一边喝茶一边听这羞耻的台词,心情十分复杂。
“甄繁以前特别懂事,别的孩子写作业都得家长监督,我们繁繁特别自觉,每天写完作业才看电视,还是看纪录片,也就周六周日看看动画片,那些电视剧从来都不看,没想到如今成了编剧了。”
他看见了墙上挂的二胡,便道,“您平常拉二胡吗?”
“我以前在剧团就是拉二胡的,我家两个孩子也都会拉。我们家繁繁简直是专业级别的。”
“您以前的剧团是哪个曲种的?”
“河北梆子,现在也没多少人听梆子了,我们那个曲艺团前几年解散了。毕竟京剧都衰落了,何况梆子呢。”
因看了网上的留言,老甄特意捕捉女婿身上的奇异之处,捕捉来捕捉去,老甄觉得这个女婿还算不错。
现在年轻人少有对传统曲艺感兴趣的,何况这么从小呆国外的,不过简居宁还能跟他聊聊几个梆子的曲目。
聊了会儿,老甄决定把女儿从厨房换回来。
甄繁被换回来之后,发现客厅里正在播放,白居易正为薛涛茶饭不思。
她啪地一声关掉了电视机。
“写这种东西很痛苦吧。”
“我自食其力为什么要痛苦?标得还不够清楚吗?本故事纯属虚构,难道真的会有人通过这种剧学习历史吗?能被这种剧误导的人,跟看了水浒就喊打喊杀的有什么区别?看这种剧,不就跟看八卦小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