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关上,阮江明看著那扇门,唇边的笑意却渐渐隐了下去。
阮江明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梦里,那个因为一时心软而留下的孩子冷冷的伸出手,指著自己,用稚嫩的声音轻笑道,“就是他。”
然後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抓住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或者是自己终究是到了某一个失败的周期,总之,在没有任何物证的前提下,他竟然因为一个小孩的指证而被送进了监狱。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可能是有人算计了自己。主因并不是那个孩子,可是那个孩子却成为了至关重要的一个点。
在阮江明短短的一生中,没有多少人能让他记得,试图伤害他的人,通常短时间内都会死去,所以根本没有长时间记忆的必要,而他也没有能力去体会什麽是爱,更不要说什麽深爱的人之类的东西了。
所以,那个和自己面容相似的孩子,和母狗一样痴迷地看著某个男性的顾瑞,以及自己的养父母,成了阮江明生命中极少的清晰的存在。
和顾瑞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让很少做梦的阮江明频繁多梦,时常从恐惧中惊醒。
阮江明昏昏沈沈醒来,才发现屋子里有些不对。浑身酸痛头疼欲裂醒来,昏暗的房间内,自己的身体躺在床的正中央。这并不符合他的就寝习惯,而且身体上的那种感觉也显然不是普通的疲倦酸痛。
努力清醒脑子睁开眼,面前空无一物。下一秒,一个含著笑意的清冽声音从钻进了阮江明的耳朵里,“阮江明……”不仅如此,连温热的气息都弥漫在耳边。
屋子里一下子敞亮起来,阮江明猛的扭头,才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被拷在在了大床上。而咫尺的距离之间,一张清秀年轻的脸庞摆在自己面前。心下一惊,自己一向浅眠,一般屋子里的细微响动都会让他立时惊醒,怎麽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眼前这轻轻俯身靠在自己身边的,不是谢昌年是谁?
阮江明的反应倒也算快,立即轻笑了起来,“想不到谢爷还有这样的兴趣。”
谢昌年拉开距离,依旧温柔笑著,两个人表情和睦,气氛融洽,如果忽略阮江明此时此刻被大字形绑在床上的这件事的话,应该是相当友善的情况。
阮江明动了动手,冷笑一声,“谢爷您这是演得哪一出啊?”虽然做了几种设想,却也摸不清楚眼前这人的意思。自己和谢昌年并不认识,对军火圈也并无涉猎,要不是顾瑞,估计他一辈子都不会见到传说中的神秘组织Anti-militarist的主事人。
谢昌年的眼神里有几分玩味,轻轻靠近阮江明,还是那种近到让人发毛的距离,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怪笑,“我觉得你这人很有意思。”那语调竟然有些煽情。
阮江明微微一动,心里越发糊涂,他不是女人,第一反应当然不会往深处想,可是对方的态度又太过暧昧,让人禁不住往那方面想,“有意思?”阮江明故作镇定轻笑,“谢爷您别和我绕圈子了,我不过是顾先生的保镖,什麽都不知道。”
那边谢昌年伸出手,抚上阮江明的脸,“你知不知道都没关系,我对顾瑞的事也没什麽兴趣。我这次来的目的……”说到重点,还特别顿了一顿,“是为了你。”
阮江明心下一惊,那次陪顾瑞去见这人,就已经发现这人对顾瑞的态度有些问题,虽然客客气气,可是心里应该是早就把顾瑞当做弃子了。
想到这里,就悄悄瞥了对方一眼,却发现对方正笑盈盈地看著他。
“听说你聪明机灵,做事狠绝,跟在顾瑞身边也是浪费,不如来帮我吧。”
阮江明心里一动,随即笑笑,“谢爷你怕是搞错了吧。我一个小小保镖,哪来什麽能耐?”
谢昌年见阮江明神色有细微的变化,突然轻轻捏住了对方的下巴,“你是不是在想,为什麽这种事情会被知道?明明你自己十多年前就毁了资料,之後也失踪了许久,留的资料也只是你被领养的粗浅记录而已。”
阮江明心里一沈,却仍旧一脸镇定。
谢昌年把脸靠过来,阮江明被迫直视对方的眼睛,“你那时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做事做的不仔细不彻底那是当然。怪只怪你成事之後也没去做善後,见过你的人也都活著,资料虽然不多却也好好被存在那里。阮江明,就是因为你不够狠,後来才会被人算计了进监狱。”
阮江明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不够狠,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谢昌年眯起眼,“你一定想,自己杀人的手段,做事的风格,一向彻底,这个不太动手杀人,也不见血腥的军火商竟然说我不够狠?”
阮江明说,“谢爷想多了,我可不敢拿谢爷和我这种身份的人比较。”
谢昌年轻笑起来,“对,你那麽聪明,不会那麽欠考虑。”
阮江明以为对方还要说些什麽,可是对方却没再说话,看了几秒之後,竟然突然舔吻了一下自己的耳垂。
shi漉漉的舌头,最敏感的地方,阮江明并不讨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