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没有转动钥匙,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阮江明站在顾瑞面前,头发微shi,脸上带著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听到了动静。”
顾瑞点点头,进门,关门,把黑色的外套脱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为了找到一线生机,顾瑞参加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聚会,连续几天的声色犬马,让顾瑞从身体到心理都疲惫不堪。
阮江明靠过来,凑到顾瑞的颈边,顾瑞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微微的水汽,“有香水和烟的味道。”微热的身体贴了过来,滑腻的皮肤直接贴在他的衬衫上。
顾瑞扯著领带,不动声色地推开面前的男人,环顾著四周的摆设,过了几秒,才缓缓道,“比起香水和烟味,我更讨厌Jing`ye的味道。”说著就面无表情地推开阮江明,径直朝著浴室走去。
温热的水和水汽弥漫的浴室,顾瑞简单洗了一下`身体,就放了水钻进了浴缸。
这是他和阮江明来法国两个月内的第三次了,屋子里那暧昧的痕迹和气味,让观察入微的顾瑞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了什麽。
阮江明,这个漂亮的年轻人,口口声声说爱著自己,却背著他和不同的人上床。顾瑞心里虽然非常不认同这种事,但是却也没什麽立场去阻止和指责,毕竟,逃出监狱的这半年间,他们之间的关系依旧暧昧不清。
所以顾瑞选择无视。
泡了澡,人却比之前还不清醒,脑袋昏昏沈沈地顾瑞从浴缸里起身,拿起毛巾把自己包裹起来。欧洲的冬天尤其的冷,却也冷不过心里空荡荡的顾瑞。
擦干身体,顾瑞披著浴巾出门走出门。阮江明正穿著一件亚麻制的单薄居家服站在自己面前微笑。那笑容依旧是柔得好似春日的青草。
顾瑞面无表情地掠过对方,想回自己房间,对方却突然伸出手,把什麽东西递了过来。
顾瑞低头,是自己的衣物。
阮江明把顾瑞拦在浴室门口,“快穿上吧,别感冒了。”
顾瑞套上衣服穿上裤子,发现阮江明正饶有兴味地看著自己。那眼神里说不出的怪异,没有欲念,却有几分笑意,让人十分不舒服。
就是这种眼神。
完全无法揣测的笑意和一直都让人摸不清头绪的行为。
“顾瑞,你在生气吗?”
顾瑞皱了皱眉,他并不觉得他有什麽立场生气,他只是不太喜欢阮江明频繁往他们的藏身地点带人而已。所以他说,“这样做不安全。”
“真的只是为了安全考虑麽?”说话间,对方往後退了几步,顾瑞发现他後退时的步子不太稳,那是他为顾瑞挡过一次子弹却没能及时处理的缘故。
阮江明的目的地是顾瑞的房间。顾瑞没有锁房门的习惯,所以阮江明拉下门把推开门,把顾瑞拉进了房间。
温暖的房间里,落地窗外是一片被初雪覆盖的干枯草地和半人高的灌木丛。薄薄的纱帘覆盖在窗户上,屋子里被洒上一层朦胧的日光。
顾瑞自顾自坐到了床边,尚未擦干的发丝上滴著水,有些凌乱的发型和冷淡的表情让顾瑞看上去苍白而无助。
阮江明原本站在门口,看了顾瑞一会儿,走过去跪坐在地,把脑袋枕在顾瑞的腿上,“顾瑞,如果有什麽你无法忍受或者不喜欢的,请务必告诉我。”
对方闭著眼,漂亮的五官和那头漂得有些夸张的白发,让阮江明整个人都有一种近乎魔性的美感。
顾瑞觉得自己脑子里的某一处一定是坏了,才会在下一秒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有个建议,适度克制你游戏人间的行为,或者把‘顾瑞,我爱你’之类的口头禅改掉。”虽然声音依旧冷淡如故。
阮江明轻笑著抬起头,用一种清爽的表情道,“顾瑞,这个世上,最让我感兴趣的人就是你了。”
顾瑞不自觉皱起了眉头,这个男人从骨子里都是怪里怪气的。
阮江明低头,执气顾瑞的手,轻轻亲吻,这突兀的动作和奇怪的氛围让顾瑞一下子缩回了手。
阮江明并没有因此生气或者停止这样的怪异行为,继续趴在顾瑞腿上,“顾瑞,说得这麽冠冕堂皇,只是不想我和其他人上床吧。”
顾瑞抿著唇,表情依旧不太舒缓,“你想多了。”
那边的阮江明却已经淡淡笑了起来,“没关系的顾瑞,你大方承认的话,我立即就改。”
顾瑞看著对方的侧脸,眉头紧锁,“你要不要改掉这个坏习惯是你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阮江明却笑眯眯地,“不要这麽说嘛顾瑞,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一条船?
应该说是阮江明单方面做了决定跟著顾瑞,然後为了顾瑞加大了自己的工作强度和频率吧。
顾瑞想说点什麽,却发现怎麽说都不太适合。
低头,看著阮江明的脸,阮江明正轻轻眯著眼,用脸蹭著顾瑞放在膝盖上的手,“顾瑞,你讨厌我和女人解决生理问题麽?还是说,无论是谁,只要对象不是你就会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