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足上套着白袜。钟桁见状,忙伸手从背后扶住了杭清,杭清那娇小的身影就这样生生被两人挡住了。
杭清有些忧虑,这会儿关天要是躲在外头能瞧见吗?但是转念一想,看不见不是更好吗?
唯有当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时候,才更令人担忧焦灼。
想到这里,杭清都有些怀疑系统了,他让自己来征服反派,真的不是为了动手将主角与反派的矛盾挑动得更激烈吗?
“好了。”钟槿炎收回了手,但钟桁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两人又一阵眼神交锋,这才迫使钟桁慢吞吞地收起了手。
“那母父便好生歇息吧。”钟槿炎道。
杭清知道他们这会儿还忙着对付关天呢,于是也不作挽留,很是大方地道:“去吧。”
只是钟槿炎神色微微黯然地笑了笑:“近来忙碌,陪母父的时候越来越少了。着实有些想念母父亲手熬的汤……”
亲手?
杭清回忆了一会儿:“你想喝?”
钟槿炎微微一笑:“是。”
“让永寿宫的膳房做一道就是了。”
“哪里比得过母父……”
“从前的汤也是他们做的。”
钟槿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过很快他就收拾好了情绪,道:“只要母父送来便是好的。”
“去吧。”杭清挥了挥手。
钟槿炎神色更见黯然,但他也不敢多打搅杭清,在杭清的跟前,钟槿炎总是最束手束脚的那一个。他同钟桁出去之后,方才忍不住苦笑一声:“他怀念的是你我的母父,我们本应当倍觉欣慰,但……”
但现在谁也笑不出来。
钟桁眉头紧锁,神色一点不比钟槿炎放松。
“要让他态度软化,太难了。”钟桁道。
就连宁德帝都未能得到卓渔的一腔真心,何况他们?
钟槿炎沉默许久,二人渐渐走出了永寿宫,钟槿炎才又开了口:“关天自然也不成。”
钟桁笑了笑:“……也是。”
他们不行,关天同样不行。
永寿宫恢复了暂时的宁静,但这份宁静并未能维持多久。杭清挥退了侍从,仰躺在榻上小憩。脚步声,一点一点地近了。但杭清却没有睁开眼。
来人越来越近,呼吸也伴随着粗重了起来。
这时候再不睁眼就不像话了。
杭清的睫毛颤了颤,眼皮撑开了来。
来人发觉到他醒了,想也不想就先露出了笑容来。关天一身风尘仆仆,满面疲色,但眼底却亮着熠熠光彩。“阿卓。”他的嗓音低沉,在这一刻竟有种奇异的迷人味道。
杭清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意外,但还是得演戏。
“你怎么会在这里?”杭清脸上闪过惊色,撑着美人榻坐了起来。
“来看你啊。”关天口吻轻描淡写,说完还在杭清身边坐了下来。
“我问你怎么进来的?”杭清冷淡地斜睨着他。
关天却望着杭清的脸庞,目光有一丝的恍惚:“从前怎么进来的,现在便是怎么进来的。”
杭清自己琢磨了一下,对付关天这样的人,不能总对他冷漠,偶尔也得给点儿甜头吃。杭清就干脆抬脚踹将关太踹了下去:“你的伤好了?”
关天那原本裹着戾气的眉目立刻舒展开了来:“好了。”就连嘴角都不免带了点点笑意,仔细瞧上去还有点儿甜意。
不过等关天的目光落到杭清的足上时,关天的目光还是有了变化。显然方才在永寿宫中那一出,正落入了关天的眼中。关天盯着杭清的目光越发炙热,到了杭清都以为这人快要憋不住的时候,关天却是硬生生地收敛起了目光。
“许久不见阿卓,阿卓近日可好?”关天刚问完,却又自己笑了笑,道:“钟槿炎将你锁在永寿宫中,怕是不怎么好的。”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杭清拧眉。
关天抬起手抚了抚杭清的发:“阿卓果真是太过良善了,连钟槿炎那样的龌蹉心思都未能瞧出来半分。”
“关天!”杭清厉喝一声。
关天摇了摇头:“阿卓就算叫得再响,也未必有人敢进来。”
杭清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关天:“永寿宫的人呢?”
关天慢腾腾地道:“钟槿炎比起他老子还是差远了。我要伸手进宫中来太容易了……”
关天说得不错,早先宁德帝死得太不是时候,而钟槿炎自小也没经过什么磨砺,成为帝王之后,在手段上终究还是差了太多。所以在原剧情中,钟桁才能与钟槿炎做到互补。钟槿炎学的正统,而钟桁却比他更擅谋略心计,手腕也比他要狠辣多了。但关天却是个集两者之所长的人,也难怪宁德帝说关天倒是更为肖似他了。
杭清心下平静极了,但脸上的神色却变幻了起来。
“关天你要造反吗?”
“钟槿炎并非你亲子,怎么每次都为了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