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跳了出来,眼疾手快的给他脑门上拍了一下,用的还是之前那三人弄倒在地的一个泡菜坛子。
本来么,他也是成年男子,虽说比不上习武之人,但体力也不在话下,更何况此时上火着急,动作都比平日快了一倍。
他解决了其中一个,扭头看向另一个,那人和青毓扭打在地,相互攥着对方手臂,这僵持局面随着邹仪的到来打破了,三下五除二就将另一个也收拾干净。
然而不待他们喘气,三人听见有层次不齐的脚步声,还有人扯着嗓子在叫骂,显然之前那人的嗷一嗓子把那些苍蝇全都给招来了,戴昶拉着他们就想躲,却见青毓在要紧关头还扛起昏迷的一人,另一人邹仪接过,两人跌跌撞撞的随着戴昶的指引溜了。
因为之前的磨蹭,其实那时程严手下已然将那小别院团团围住,在千钧一发之际戴昶却想起甚么,将几人连拉带拽的拽到假山面前,然后一股脑全塞了进去。
发现这所空的假山还是有次宋懿将他拉进来的……戴昶忍不住出神了片刻,回过神来就见青毓和邹仪在扒拉那两人的衣服,他皱了皱眉正欲开口,忽然听脚步声蹿近,忙按住了他们俩的手。
三人不约而同的放缓了呼吸,屏息凝神等待那人走过去。
之前只有两人,他们算是占了先机可以出手;现在满院子的人,若是贸然动手很容易会惊动其他人,戴昶和邹仪又不会武,只会使自己陷入极危险的地步。
可那人好像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偏不肯如他们的意,在假山附近放缓了脚步,慢悠悠的打起转来。
假山庞大,又因别院疏于治草,枝枝叶叶长了不少,能替他们挡一挡,但若是凑近细细瞧了,也能发现端倪,那人转到第三圈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青毓耳朵灵敏,听出方向正是入口,他将邹仪往后推了一推,自己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预备一招拿下;只听清脆的“噌”一声,是那人将崭新刀刃抽了出来,“喀嚓”一脚踩断树枝,一手提灯笼一手提刀小心翼翼的向前——
“你在做甚么?!”
刀刃水蛇似的轻轻一抖,那人答:“报,假山庞大,似是——”
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嗓子给打断了:“假山哪是挖空的,别想了,快随我过去,再不去吴叔可要发脾气了!”
“吴叔”两字不异于沉甸甸的金字牌,那人听到立马收了刀,屁滚尿流的跑了。
青毓又竖起耳朵听了片刻,确认一丝动静也无才舒了口气,忙又开始进行他刚未完成的活,把那两人的短褐扒下来给戴昶邹仪穿上,戴昶顿了顿似是想推辞,青毓立马毫无耐心地上前一步想硬给他套上,但转念一想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为表清白只得按捺下来解释:“黑灯瞎火,我若是出了事可以自保,你们出了事就混到人堆里,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况且我这个脑袋油光闪亮的顶得上夜明珠,便是穿上了短褐也不合适,快穿吧!”
戴昶想着自己也是急昏了头,青毓说了一半他便想通全部关节,立马配合得穿戴好,青毓先探出头去看了看路,确认无人便由戴昶领着,从不起眼的偏门溜了。
一道走,戴昶一道问:“现在去哪儿?”
青毓沉默了一瞬:“去找东山。”
邹仪抬眼扫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只默不作声将手伸过去,捏了捏他的手心。
青毓想的最糟糕的结果并没有发生,东山只是被五花大绑,和一应人等一齐被丢在了厅堂,他皮糙rou厚,替细皮嫩rou的吴巍挨了几脚,也并不觉得疼。
吴巍显然是吓坏了,惟一的理智是夹紧双腿不要尿裤子,然而两腿抖如筛糠,却适得其反的加重了尿意,他正两厢煎熬全神贯注,倒是忘了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东山也是被吓得不轻,涕泗横流,然而哭了半响也没有师兄不耐烦的吼声,他这才反应过来师兄不在身边,只得靠自己。
幸而他虽然胆子小,但因为有个不靠谱的师父和吊儿郎当的师兄,遇险的经验丰富,很快就镇定下来,他凑到吴巍耳边说:“吴公子……”
还没说完就被眼尖的看守给发现了,毫不客气的碾了他一脚,东山吃痛,跪着蜷缩起身,露出自己rou最多的屁股,心想着这下打我就不怕了,可看守已经将脚收回去,白浪费了他一番心意。
他们禁止被绑的鱼rou们交头接耳,因此东山也不敢扯嗓子,只得小心翼翼的喊:“吴公子,吴公子……”
吴巍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眨巴了下眼睛小声答道:“佛爷。”
东山斜觑了眼看守,见他正对着一个瘦猴子拳打脚踢,他一面心痛,一面瞄准了这个空当开口:“我有个计划,你仔细听我说——”
截断他话声的是一声惨叫。
一干人将目光投过去,见有个人——姑且称之为人吧,披头散发脸已经看不大清了——被划得像血葫芦似的,倒在地上像倒在滚烫的铁板上惨叫。
被绑的人堆里立马也爆发出了尖叫声,还有一股腥臊尿味在空气里弥漫。
吴巍吓傻了,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