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nainai,那些我都不喜欢呀,我只喜欢……”陶煊飏本想说只喜欢爹爹,但看这样子也知道,如果真这么说了,陶母只怕得打死陶熙然。
陶父也很生气,但又舍不得朝陶煊飏撒火,只能把火气转移到陶熙然身上,冲过去狠狠地扇了陶熙然两耳光,骂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煊飏以前明明好好的,要不是你成天把他拘到你身边,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你勾引煊飏的?!是不是你?!你这个怪物!”
“爷爷!”陶煊飏厉声喊道,他转身将爹爹抱进自己怀里,这一刻,他仿佛不认识面前的两位老人似的,“爷爷,nainai,爹爹可是你们的亲儿子,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他呢?”
“我们没有这种儿子!”陶父反驳道,甚至恶意地笑了,“他真的是你爹爹吗?就他这样不男不女的怪物,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吧?”
“那你们真的是我的爷爷nainai吗?”陶煊飏只觉失望透顶,再也不想说什么,抱起双目呆滞的爹爹径自往外走。
见乖孙生气了,陶母连忙追了出来,想要拉住陶煊飏,“飏飏,你要去哪里?是爷爷nainai错了,你不要生气呀……”
陶母对自己和对爹爹的态度差别实在太大,陶煊飏更觉心寒,转过头问道,“nainai,如果我的身体也像爹爹那样,你们还会喜欢我吗?”
“这……”陶母犹疑地站住,陶煊飏瞬间便懂了,自嘲地摇了摇头,大步朝外走去,把陶父陶母的呼唤甩在身后。
陶煊飏华新大酒店开了间房,谢绝了曹老板要帮忙请医生的好意,抱着爹爹上了楼。
“爹爹……”陶煊飏把陶熙然放到床上,心疼地摸了摸爹爹脸上的指印,喃喃道,“对不起,都怪我……”
陶煊飏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从小到大,不管想要什么,陶父陶母都能千方百计帮他弄来,对他而言,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犯错之后爹爹的鞭子罢了。
但原来,最让人痛的不是鞭子,而是无形的言语利剑。
“对不起,爹爹,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总以为,那样心疼自己的爷爷nainai不会真的为难他,却不知道,所有的矛头都会对准爹爹。
陶熙然被落在脸上的水滴砸回了神,看见陶煊飏满脸泪水,哪里舍得责怪,心疼地给他擦了擦脸,有些无奈,“你啊……”
陶熙然从小听着陶父陶母骂他怪物长大,所以今天的事情不算出乎意料。在陶父陶母眼里,陶熙然就是他们的耻辱,陶母娘家有权有势,自小被娇宠,嫁了人又被陶父放在手心捧着,这辈子最大的磋磨就是生了陶熙然,年轻时候情绪崩溃了就会抓着陶熙然打骂。若不是陶父年少时伤了根本,年近三十才有了陶熙然,之后更是再没有第二个子女,陶熙然现在什么样子也未可知。
“说来,你倒是很像你母亲。”陶熙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浅浅的笑痕。
陶煊飏有些吃味,摸着自己的脸说道,“我娘亲要生我这样,那可真是丑。”
陶煊飏虽然五官生得好,但太过英武,放在女子脸上可不见得好看。
“当然不是说你们外表像……”陶熙然拍了拍陶煊飏的头,倒是难得有了些谈性,他以前自认活得很失败,从不过多谈论自己的妻子,如今却似乎能说出口了。
“你娘亲叫曲元蓉,是你nainai的远房亲戚,从小寄养在陶家,但是半点都没有寄人篱下的畏缩,每天跟着我一起读书练武,天不怕地不怕的。”陶熙然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咋咋忽忽的女孩,“我胆子其实很小,每次被你nainai打骂的时候,都只知道受着不敢吭声,她却能挡在我前面和你nainai对吵,把你nainai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娘亲14岁的时候,她姨娘想把她嫁给一个中年丧偶的富商,我们打跑了一个媒婆,隔天就会来第二个。我们去求你nainai,你nainai那时候怕我娶不到妻,或者娶妻之后暴露了身体的秘密,会让陶家沦为笑柄,就让我俩成亲。”
陶熙然也不知道,自己和曲元蓉之间究竟算不算爱情,他们从来没往哪方面想过,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彼此习惯了相互的陪伴,这件婚事其实算不得勉强。
“婚后不久,我们就有了孩子。”似乎还记得那时候初为人父的喜悦,陶熙然眼里的笑意更浓,“但是,你娘亲生你的时候,我正好奉命协同军队去剿匪,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娘亲已经不在了。”
“你nainai说,她是后悔了,不想再与我做夫妻,索要了一大笔钱,甚至连月子都没有出就走了。”
陶熙然不信,曲元蓉不是这样的人,但他实在想不出来,那会是什么理由呢?他内心到底自卑,不敢深思,不愿深想,甚至连追寻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幸好,她留下了你。”陶熙然将满腔炙爱都倾注在陶煊飏身上,摸索着给小婴儿洗澡换衣,教幼儿握筷拿笔,陪他做幼稚的小游戏……,而陶父陶母也因为有了陶煊飏,对他多了几分好脸色,那几年是他最为幸福的日子。
但好景不长,陶父陶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