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欠地来找土狗赵的麻烦,他接下柏盏给他倒的白水,一口就干了。
柏盏再一旁看着不说话的赵雪尉,神情十分复杂,土狗赵却在窝里看戏看得很嗨,他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他输给了柏盏,他还因为这件事情闷闷不开心了好久,柏盏这臭小子一直压着他,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难免会产生嫌隙,更何况在他心里柏盏就该给他舔皮鞋呢?
“对她好点儿。”赵雪尉垂着头,还是贱兮兮地笑着,难看死了,柏盏站着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土狗赵却看得很清楚,这个臭屁小鬼眼睛都红了,大写的不甘。
他想起来了,这是个男生们私下的赌约,他和柏盏都喜欢上了一个叫唐微微的女孩儿,那女孩儿是校花,这局比赛谁赢了,谁就能和那个女孩儿交往。他早就记不得这个唐微微长啥样子了,如果不是完美重现当时的自己,他都懒得承认这丢脸的事儿。
“……嗯,我知道。”柏盏也低下了头,土狗赵发现这货居然噘着嘴,眉头也紧紧地皱着,他可不记得柏盏有这种表情过,这活脱脱一现代版武大郎啊。
“……我今天还是回去吧。”赵雪尉扯着嘴角把玻璃杯放到了茶几上,书包都没放下径直走向了大门。
土狗赵冷眼旁观柏盏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出来,赵雪尉关门的声音很大,假笑都掩盖不了他的气愤,土狗赵被这关门声震了出来,啧啧啧,不就是个女人吗,至于吗?中二时代的自己也是没救了。
不过他很快就没有看戏的欲望了,因为他记忆中一向高冷还伪君子到极点的柏盏居然直接跪下来搂住他的脖子放声哭了起来,雷得土狗赵宛如一只假狗。柏盏用手整个儿的箍住假狗赵,哭得放荡不羁,不一会儿假狗赵的脖子上的假毛就shi透了,还粘嗒嗒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还是口水。不过假狗赵此刻是没头脑,柏盏的哭给他带来的震撼太大。
过了一会儿,缓过神来的假狗赵无奈“汪汪”两声以示安慰,不管怎么说,一个大男人哭丢人,把大男人弄哭的他更觉得丢人。
“呜……大黄……”柏盏抹着眼泪。
哭你乌尔苏拉啊……土狗赵跟着愁眉苦脸,智商都被拉低了。
“大黄……”柏盏轻轻松开土狗赵,眼泪汪汪地看着沧桑的土狗赵,“你说……你说他是不是讨厌我了……”
恩恩,土狗赵点头,他一直很讨厌你呀。
“呜……”柏盏哭得更欢了,“他讨厌我了……我怎么办啊……”
土狗赵毛都炸不起来了,shi哒哒地粘在他皮上,痒痒的很难受,但再难受也比不过被柏盏这个快一米八的半大小子抱着哭好啊,他忍不住了,放下身段像所有的犬类动物一样抬头用鼻尖蹭了蹭柏盏的脸,用下巴上的毛把他脸上的泪水擦了擦。
倒霉催的,他心里苦,和柏盏再地球上一起仰望同一片天空二十五年了,他竟还不知道柏盏是这么颗玻璃心,要是他早知道,肯定早就能把柏盏踩在脚下扬眉吐气了。
柏盏哭了好久,他还不敢让楼阿姨发现,怂怂地把土狗赵绑架式拖进了卧室里小声继续哭,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那么多眼泪,怪不得长了一张寡妇脸!土狗赵挣扎了几次全部失败,就干脆就着柏盏的呜咽声当作戏子的哭戏,有一拍没一拍地跟着哼哼几声,唱了二十遍柏盏才终于放过他去写作业了,土狗赵却板着脸,半推半就地被楼阿姨拖走,“大黄,洗澡,你看你多脏。”楼阿姨一脸嫌弃,土狗赵闷哼一声,还不是怪你儿子……
楼阿姨洗得时候很细心,但土狗赵还是觉得让一个女性长辈给他洗澡实在是羞耻,所以一进盆里就故意把洗澡水旋转播放,溅了楼阿姨一身,差点被揍一顿。“汪汪汪!!!”土狗赵还是不满意,怎么可以叫女性长辈给自己洗澡呢?楼阿姨呵斥了一句,还是走了,任这泼皮狗儿在盆里浪荡,土狗赵心里窃喜,果然还是这样听话才对嘛!
两分钟后,卫生间的门又打开了,土狗赵惊恐地看着眼睛红得跟个灯笼似的的柏盏走了进来把门反锁,撸起袖子和裤腿,开始收拾这狗大爷,土狗赵如法炮制,结果柏盏又一滴泪落下来,“……大黄……连你也讨厌我了吗……”哽咽着还轻握着土狗赵的左爪子放到了心口附近,幽怨气质堪比林黛玉。
土狗赵看着柏盏心碎的眼神,闪电般毫不犹豫地把爪子收回来,还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柏盏,转身时还用尾巴故意把泡沫扫到了天花板上。柏盏吸了吸鼻子,含着泪与破碎的小心心给狗大爷刷起毛来。土狗赵一开始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到需要柏盏这混蛋给自己洗澡的地步,但没过三分钟,他就被小怨妇柏盏收拾得妥妥帖帖的,懒洋洋地把头搁在盆的边缘,任柏盏对着他健美的身材揉揉搓搓。
土狗赵对柏盏的洗、擦、吹、抱一条龙服务很满意,不过他还是不肯当着柏盏的面把头低下去吃他乌尔苏拉的皇家狗粮,好在柏盏今天给折腾够了,也没盯着狗大爷就回房间里了,土狗赵左嗅嗅右嗅嗅,确定周围没有活人味道了,当然也没有死人味道了,他才羞耻地把头埋进了食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