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许方月会变成和丘杉一样的人?”
度珍宝:“我记得丘姐姐背着方月到处跑的时候,方月的惨叫声没有停过,如果方月还活着,你觉得她是什么模样?”
邢博恩不敢去想。
度珍宝说道:“当时方月已经被咬了,如果不是丘姐姐过去救方星,现在死的就是两个人。丘姐姐那么做是为了我们,所以我们只需要好好活着。”
“我明白,但是这对冯玉霞太残忍了,你不觉得吗?”
度珍宝说:“对冯玉霞残忍的人不是丘姐姐,更不是我们,是方月自己。因为她的自作聪明,她不但自己送了命,差点连累方星也送命,我心里一点都不为她感到难过。”
邢博恩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度珍宝陪她沉默了一阵,忽然开口道:“邢姐姐,要说难过,有件事情让我很难过。我可以对你倾诉吗?”
“当然可以。”邢博恩打点Jing神,坐得端正了些。
“你记得之前住在我楼下的婆婆吗?上次我来找你,带的饭菜就是她做的。”
“我记得,很好吃。怎么了?”
“有天我等了很久,她一直没有来给我送饭,我去找她,走进卧室,撞到了她。”度珍宝说完,停了一会儿。
邢博恩没听明白,问:“她被撞伤了?”
“不。”度珍宝说,“她上吊自杀了。”
“啊!”邢博恩顿时后背发凉。
度珍宝继续说:“我叫人来把她放下,她已经去世了,我听到他们说婆婆最后一个儿子死了。婆婆是很乐观的人,她对我说过她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儿子全都当了兵,说前面两个儿子为保护老百姓牺牲很了不起,说她做好了失去最后一个儿子的觉悟。但是最后她自杀了。邢姐姐,你说这是为什么呢?还有方星,他是冯玉霞捡来的孩子,冯玉霞为了他加入搜救队,为什么呢?”
“因为有深厚的感情吧。”邢博恩说,“我妈妈被甩出车厢的时候,我爸爸不假思索地跳下去了,那种情形下他根本救不了我妈妈,但他还是跳了。我爸妈的相处模式向来很平淡,可能只有在危急时刻,那种感情才会体现出来,而且这和血缘没有关系。”
度珍宝听后良久没有出声。她脸上那层伪装的可爱渐渐消融,露出浅浅的落寞来。“我想度若飞了。”度珍宝说,“我想让她活着,我希望她当个自私自利的逃兵。”
邢博恩笑了笑,安慰道:“下次见到度若飞,你把这句话告诉她,我相信她一定会为了你珍惜性命的。”
“好。”度珍宝点了下头,单纯的笑容一抬头恢复在脸上,丝毫找不到难过的线索,好像刚才倾诉的人不是她一样。
时间已经很晚了,度珍宝待了不久便离开。
第二天,邢博恩亲眼见到了度珍宝所说的“搜救队”,这一次度若飞没有过来,由于黎翰之和潘慎之都在现场,邢博恩不好询问情况,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实验对象三号和四号的到来使得负四层更加忙碌,人手显出短缺趋势。当天的晚些时候,陈恬园、向濯和其他几位研究员从上面调到负四层来,缓解了负四层的人员紧张问题,但同时也令负四层进一步地暴露于众人眼前。
第40章
倏忽之间,研究所平静的表面之下暗chao涌动。
而与这一现状息息相关的搜救队,对这座研究所内正在和将要发生的事情毫不关心,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命、家人的命和今天能抓捕几具活丧尸。
没了人气儿的高楼大厦,不论其设计多么Jing妙、装修多么华丽,如今在人的眼里都是废弃的钢筋水泥。这种高楼内部非常危险,很有可能困着许多丧尸,然而这里也更有可能隐藏着活丧尸。
搜救队的人把有意识的丧尸叫做“活丧尸”,这不是一个含有尊重意味的词语,当搜救队的人说起活丧尸的时候,语气里总带着嫌恶与轻蔑,也许还有一点点恐惧,他们口中的“活丧尸”就等同于“活着的发疯的牲畜”。
起初度若飞听着很不适应。她虽然曾经防备丘杉,但想起丘杉的时候,她觉得那是一个有权利好好生存的人。不过从始到终,度若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说,这样的言论对她在搜救队的工作很不利,何况作为队里少数的女性之一,她不说话就已经遭受轻视。
枪口扫过这间大办公室,没有发现活动的丧尸,度若飞谨慎地走进去,左手向后一晃让冯玉霞跟上。进到里面,两人分头搜索,都没有发现活丧尸,便下楼离开。这栋楼已经检查完毕,度若飞在大楼入口做上标记,与冯玉霞继续向下一栋建筑前进。
冯玉霞的加入算是侥幸。想要进搜救队不是敢拼命就行了,毕竟在这种时候,一条人命不值什么,冲着家属能得到的照顾,多的是人想来自杀,军队不需要那么多便宜命。恰好冯玉霞参军巡逻过,正面对敌过,她还因为买不起孩子的玩具拿别人扔掉的□□练习射击,到公园里的有奖射击气球摊位给她的女儿和儿子赢了好几个绒毛娃娃和塑料小汽车,于是她极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