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虽然丘杉同意把哨子送给她,但从本质上来说,她摘走哨子的行为属于明抢。
哨子被洗得很干净,全面消过毒,很新,很干净,却不再像是她抢来的那个了。她与丘杉之间的回忆,遍布着丧尸、脑浆与碎rou,她们总在逃亡,很少有安静的干净的时候。
邢博恩的思绪忽然回到拆迁楼的那一夜。她让丘杉坐在塑料凳上,拿着淋浴喷头冲刷丘杉的身体。丘杉穿着白色的上衣,但是热水一淋,其实和不穿没有什么区别。
邢博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可她无法控制自己,她继续回忆着。
丘杉的内衣是纯色的,浅色,丘杉体型很好,胸型也好。
那一晚从喷头冲出的热仿佛重现,雾气缠紧邢博恩的身体,簌簌水声又响在她耳边,她的脸颊蒸出红晕,眼神逐渐迷乱,失去焦点。不存在的雾气,愈来愈浓,水声充斥双耳,她眼前一片不清不楚,心脏跳动的频率渐快,渐快,有一双平静的却发着亮的眼睛在催着她。
邢博恩恍惚中看到自己走在一条白茫茫的路上,走出一步,破开半米迷雾,她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所以只能一直走。她的心脏跳得太快了,她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胸口,她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脸颊上滑过一滴冰凉的ye体,霎那间所有幻象快速退去,邢博恩抬手从脸上擦掉一滴眼泪。
眼前是空白的记录本,邢博恩抬头看窗外,窗外是深沉的黑夜。
邢博恩在心里问:丘杉,我为什么这么想你?
夜是寂静是空洞。
邢博恩起身打开窗户,隐约听到远处有人走动吵闹的声音。这些声音所代表的,现在,也许是赌命的争执。在外面走那一圈,邢博恩看到的是无数强忍的歇斯底里,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腔惶恐,稍一刺激就会爆炸。
邢博恩关上窗,隔绝外面的生死交替。她走进浴室调好水温,当温水浇到身上,她又突然改变主意,换到冷水很快地洗好出来,穿件单薄的睡衣躺在床上。
第五个晚上。
邢博恩开始喜欢冰冷的温度。
她不再去想,她的种种奇怪行为,种种关在屋子里的心思,都有什么特别意义,在她再一次见到丘杉以前,那些那些,全部都没有意义。
没有梦,没有惊醒,邢博恩在冰冷中睡着,感觉就像丘杉还在她身边一样,比前几夜睡得都要好。
七月二十一日,没有丘杉的消息,一天结束,邢博恩洗了冷水澡,平静地睡着。
七月二十二日,没有丘杉的消息。
七月二十三日,没有。
七月二十四日。
早上邢博恩在楼下捡到一本台历,返回房间放在桌子上。
这一天也如往日,实验室的人们都忙得忘了饿。下午到了吃饭时间,陈恬园小声提醒邢博恩,两人才准备去食堂。走到门口,邢博恩刚看见一个年轻男人探头探脑,陈恬园已经冲了过去双手一推,凶道:“小间谍!你来干什么!”
被叫“小间谍”的男人只是笑笑,没和陈恬园争执,温和地说:“有个女孩子来找邢博恩。”
邢博恩心脏猛地收紧,在这瞬间大脑缺氧一般疼痛,她忍着疼语气急迫地问:“什么样的女孩子?在哪里?”
第35章
“盲人女孩子,在楼下。”那人回答。
邢博恩心里积蓄的力气突然间没了着落,溃散在身体内的每一处,然后每一处都像生病一样极度不舒服。陈恬园与“小间谍”打起了嘴仗,言语来往充满活力,传入邢博恩耳中却是模模糊糊。
邢博恩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失望,她以为她已经习惯了没有丘杉的消息,昨天晚上她甚至想,如果她当下见到丘杉,她可能都不会激动。现在邢博恩知道她的那些想法全都是错觉,她发现自己比昨天更想念丘杉了。起落之后许多情绪曝露在沙上见了光,令邢博恩措手不及。
“嘿,邢博恩?”
“嘿什么嘿!这是我师姐,向濯你真没礼貌。”
“我错了。邢师姐?”
“嗯?”邢博恩终于回过神来。
向濯说道:“要是你不方便去见她,我下楼去传个话。”
邢博恩:“不用了,我这就下去。”
研究所的安保措施非常到位,挂在警察腰上的枪震住了外界的蠢动,闲杂人等无法入内。
邢博恩以为自己会在研究所大门外见到度珍宝,但是她刚刚下楼就看到一楼门口一位警察站着与度珍宝聊天,度珍宝坐在椅子上。
度珍宝转头说:“邢姐姐你来啦。”
“是,你一个人来的?”邢博恩走过去。
度珍宝笑着说:“是这位警察叔叔送我来的。谢谢叔叔。”
那中年警察把饭盒递给邢博恩,慈祥地笑着对度珍宝说:“不用谢,我去门卫室了,回去我送你。”
“好,叔叔再见。”度珍宝摆手。
“哎,再见。”中年警察眼神流露出心疼。
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