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想点别的吗?”苏白又叹了一口气,撇了撇嘴,走开了。
苏白应当是去找神荼了,顾长玄远远看着这边,有心去寻袭楼,但怕苏白一会儿见不着自己,就停了脚步,没有动。
郁垒还是赌着气不和神荼见面,神荼无法,只得黯然离开,回去的路上和苏白碰到了,便央着苏白去和他喝酒。
苏白自然是同他去了,两个人在凉亭里落了座,杜子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与这两人一齐喝酒,全然不在意刚才之事。
“郁垒又把自己关起来了,”神荼只觉得这酒也喝不下去了,喉咙里有些发堵,“小白你可能都忘了,郁垒他是我们冥界最年轻的鬼帝,继任之初,他孤僻的不行,见谁都不说话,只有爷吩咐他做事的时候,他才会应答两句。”
“是啊,”杜子仁摸了摸脸上的伤,心有余悸:“这郁垒可是咱们之中辈分最小资历最浅的,没想到这揍起人来却半点不含糊啊,我怎么说也是他的前辈,在这一众鬼帝中,那也是我辈分最高,郁垒这小子,他竟然敢打我。”
神荼就像没听到杜子仁的话一般,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缓缓言道:“那时候郁垒就经常往角落里一缩,看着小小一团,我就心疼他啊,就去找他说话,就去陪他玩儿。”
“然后呢?”苏白问。
“他刚开始对我也爱搭不理的,”神荼笑了笑,“谁叫我脾气好呢,他不搭理我,我也上赶着找他说话找他玩儿。”
“你可得了吧,”杜子仁摆了摆手,翻着白眼嘲讽道,“那个时候你特烦人,我们都受不了你,一见你就揍你,偏生你又打不过我们,所以就去欺负新人,还脾气好?说的倒是怪好听的。”
神荼被杜子仁戳破,登时就怒了,拍着石桌道:“反正那个时候你们都对郁垒爱搭不理,就我跟他说话就我搭理他!”
“我懂我懂,”杜子仁笑得略显猥琐,掉头跟苏白解释:“那个时候啊,郁垒特别小特别青涩,还喜欢板着脸装成熟,我当年就挺好这一口儿的,要不是我身边不缺人,没必要吃窝边草,我也想和郁垒玩个养成,嘿嘿。”
“杜子仁!”神荼撸了袖子就要和他干,苏白觉得这声音有些震耳,就掏了掏耳朵,偏头问神荼道:“只有你搭理郁垒,然后呢?没了吗?”
“然后郁垒就开始黏着我了,”神荼被苏白引去了注意力,又开始叙旧,他说到这还有点小骄傲,挺直了胸脯道:“那时候我去哪儿他去哪儿,就跟着我,特别听话。”
“咦?”苏白有些讶然,托腮道:“原来是这样吗?真没看出来。”
“是啊,”神荼也一脸感慨,“那个时候,谁欺负我郁垒就上去打谁,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他长大了翅膀硬了,总之就开始和我对着干了,不帮着我打人了,刚开始打我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气人,”苏白点头附和,眼露疑惑:“不过为什么呢?”
凡事都得有个由头,郁垒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转了性子。
“还不是因为你,”顾长玄的声音传过来,苏白条件反射地转头,下意识地去追寻那个人的身影,却只见白光一闪,下一刻顾长玄就坐在了自己身边。
两个人正在这里含情脉脉的对视,偏神荼不解风情地起身,上前两步问:“爷,怎么是因为小白?”
顾长玄把苏白的手拉到自己手里摩挲,然后才回神荼的话。“那个时候小白来了冥界,你便经常同小白在一处玩儿耍,因此疏远了郁垒,他本就敏感,如此一来……”
“竟是因为这个,”神荼急急地打断,扳着桌面的手指有些泛白,“可是小白整天都同你黏在一处,我跟他相处的时候也不算多啊。”
顾长玄摆手让神荼靠了靠边,然后拉着苏白的手,直接把人拽到了自己怀里,又捏了捏他细嫩的掌心,才道:“神荼,那只是你的想法,郁垒本就孤僻,性子又有些偏执,他本来一个人过的好好的,是你非要闯进他的生活,让他满心满眼里只有你一个。”
“我眼里心里也有他啊!”神荼情急之下,说出了心声。
顾长玄了然一笑,轻叹道:“可郁垒的偏执在于,他希望你能给他同等的回应,你与小白在一起的时间是不长,但却也因此分去了和郁垒在一起的时光。”
“还是不太懂。”苏白拿手指在顾长玄的掌心打转。
顾长玄好脾气地解释:“郁垒心里只有神荼,可神荼却多了你这个玩伴儿,眼中所见,再不是他郁垒一个人了,所以郁垒会失落,会和神荼闹脾气,再正常不过。”
苏白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嘴唇微微张着,眸子水润shi漉,模样可爱极了,顾长玄没有忍住,就当着神荼和杜子仁的面,在苏白唇上咬了一口。
神荼权当看不见,只追问了自己想知道道:“可正常人怎么会像郁垒那样想?”
“要不然怎么说郁垒偏执呢,”顾长玄摸了摸下巴,看着神荼似笑非笑,“其实你应该庆幸,郁垒没有把你腿脚打断,再用锁链把你困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