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楼看顾长玄捂着胸口面色不对,如此问道。
“他醒了。”顾长玄垂着眼眸,轻叹了一口气,把早就写好的信绑在幻化出的传信鸟身上,然后松开了手。
“这信是传给冥界的?”袭楼估摸着顾长玄是要找些帮手,结果顾长玄却回道:“是给小白的。”
顾长玄也怕自己没法让苏白一直睡着,就早早写了信,想着若是苏白醒了,就给他传回去,也省的他胡乱想。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袭楼不明所以,顾长玄也懒得解释,传了信之后又道了一声“走吧”,就离了杨城。
苏白在卜卦道士眼前消失的时候,顾长玄的信还未送到苏白手里,苏白还蹲在地上哭。
可不过只是一瞬,那卜卦道士就看不见苏白,也听不见苏白的声音了。他惊异地喊出声,四下里看了看,奇怪道:“怎么回事?这就消失了吗?”
苏白起身擦了擦眼泪,一脸幽怨地说:“我就在你旁边啊。”
那道士看不见他,仍转着圈在四周打量,却见一只灵鸟飞往这边来,苏白伸手接了信,那传信鸟也就随之消失不见。道士又被唬了一跳,惊疑地喊出了声,伸手揉了揉眼睛。
苏白撇了撇嘴,也不再看他,就偷偷地去了一旁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打开信,蹲在墙角仔细瞧看。
只见那上面书着遒劲有力龙飞凤舞的一行字,“哥哥很快就回来,等我。”
苏白拿手背抿了抿眼泪,然后小心仔细地把顾长玄传来的那封信按在胸口,妥帖放好。
回去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苏白就从神荼面前径直走过,神荼却没看到他,还神色慌慌地跟郁垒喊:“小白呢?”
苏白停了脚步,试探地叫了句“神荼”,神荼却什么也听不见,脚步匆匆地跑掉了。
苏白又有点想哭了,他突然有些明白顾长玄说的那句话,明白自己为什么离不开他。
好像是吃了酸酸涩涩的青梅,苏白现在心里也跟着酸酸涩涩的,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角,又把顾长玄寄来的信拿出来看。
哥哥让自己等他,那就说明他会回来找自己的吧,那就说明,自己没有被他抛下吧……
苏白“腾腾腾”地跑到两个人的卧室,把顾长玄平日里常穿的那件月白色长衫翻腾出来,换到了自己的身上。这衣服并不合身,苏白走路的时候甚至还要提着衣角,可苏白就是舍不得把这件衣服脱掉,他抱着自己默默地坐在床上,仿佛自己现在是被顾长玄拥抱着一样。
“哥哥……”苏白嗅了嗅袖口上清冽的味道,喃喃道:“我好想你……”
神荼四处找苏白未果,急得火急火燎,郁垒拦腰把人截住,皱眉道:“主上走之前就说过,若是看不到苏白,也不必惊慌。”
“可我就是慌就是慌就是慌,”神荼暴躁地在原地转圈,捏着下巴道:“小白到底去哪儿了呢。”
神荼四处遍寻不到的苏白正悠哉悠哉地趴在书桌上,自己研了墨,一笔一笔地勾勒顾长玄的样貌,正画到关键时候,却听见窗外神荼嗷地一嗓子,吓得苏白手一抖,一滴墨水就落在了画纸上顾长玄的脸颊。
苏白咬着唇气愤不已,有心想把这画撕了重画,但到底没忍心毁了这画着顾长玄肖像的纸张,他隔窗看着神荼那张欠揍的脸,又想起昨儿个他说的顾长玄不行的那番话来,这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让苏白忍不住想要使坏教训他。
这眨眼之间,还真叫苏白想出一个Yin险又坑人的法子来,他想了想顾长玄的那张脸,在一张新的宣纸上落笔,写道:有公子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苏白忍了忍笑,在纸的正中间画了自己的样貌,然后蹦跳着跑出去,把这画塞到了神荼的袖口里。
左右神荼也看不到他。
但神荼能感觉到自己的袖口里多了东西,就伸手取了出来,在郁垒面前光明正大地打开了。
这画展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神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郁垒却忽地退后,苍白地笑了笑:“果然一日不见便思之如狂,我还当你是因为什么才这样着急找他,原来、原来……”
“原来什么啊原来!”神荼打断郁垒的话,一脸的不明所以,“这不是我画的!”
“你不用同我解释,”郁垒向来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凄清的笑意来,“你对他的那份心思,我早就知道了。”
“等会儿!我对谁?你知道什么了啊?”神荼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手里的画,又看了看郁垒。
郁垒却没有再听神荼解释,他掉头就走了。
苏白看着这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咯咯直笑,可是笑着笑着,竟然就哭了,他想顾长玄,很想很想,苏白也知道自己这样黏人不好,哥哥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办啊,好像这次出去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
可苏白就是想见他,想让他抱抱自己,想让他亲亲自己,一刻都不想和他分离。
顾长玄那边一切顺利,只是跟随着顾长玄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