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更增添了几分不耐。
多玛被他吓得一时忘了要说什麽,拽著他的衣角支吾了半天,最後才想起把一支火红的花朵举到他的面前,“这个……羽磷花……”
对了,羽磷花!阿夫洛赶紧回转头去,望向刚才的大树,但就是这麽一转眼,“浆果”和喀修斯竟然已经不见了!
难道,已经……
交配,雌性,蜕变……这些词语瞬间闪过阿夫洛的脑海,就像一支支利箭,轰然间把他刺穿!
他的“浆果”,他的“浆果”……
在别的雄性的身下……流泪,颤抖,低yin,蜕变……
这时不远处突然爆发出一阵响彻云霄的欢呼,把阿夫洛的从冰冷的暗夜中拉了回来,原来是试飞比赛已经结束了,人们在为获奖的孩子喝彩。
对了,狄安,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去看看狄安。
此时阿夫洛已经顾不上多玛,径自赶到试飞比赛的终点,搜寻著狄安的身影,正好看到喀修斯将狄安高高举起,狄安拍打著小翅膀笑得很开心,而一旁的“浆果”则笑著将手中的火红的花朵递给了狄安。
阿夫洛这才看清,原来那不是羽磷花,只是一枝普通的红色的花。
唉,幸好……
等等,他为什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在後怕些什麽?
还来不及细想,就听见狄安唤了一声,“啊,父亲……”
田川一惊,他没想到阿夫洛会出现在这里,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首领,狄安刚才得了第二名!”喀修斯作为狄安的导师,感到非常满足和骄傲,赶紧向首领献宝。
狄安的小脸却低落了下来,“对不起,父亲,狄安没能拿到第一,就差一点点……”
可怜的小狄安,这麽努力想得第一,就是为了能让身为首领的父亲亲自为他颁奖吧?他也希望自己那严厉的父亲能为他感到骄傲吧?田川张了张嘴想为狄安说点什麽,但想到自己好像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可能只会让阿夫洛更生气,只得垂下眼把话吞进肚子里,抿著唇极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希望阿夫洛权当没看到自己。
谁知今天阿夫洛不知吃错了什麽药,不仅没有严厉责备狄安,反而从喀修斯手中抱过狄安,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父亲给你颁奖。”然後一把捞起田川的手臂,在大家错愕的眼神中,拖著他一起向颁奖台走去。
这,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田川半天回不过神来,就像在做梦一样,後面的颁奖仪式,说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都记不清了,只能呆呆地任由阿夫洛一直紧紧拽著他的手,除了上台颁奖以外,寸步不离。
阿夫洛不是很看不起他吗?
当众牵著他这样一个,不被承认不被接纳,甚至被鄙夷的外来人……
周围那些探究的、疑惑的眼神,令他感到很不自在,如果阿夫洛是想表达对他的承认,只需要一句话的事情,大可不必弄得这样,就好像自己是他的专属物一样。
当然,对於阿夫洛擅自打破惯例,不去给第一名而是改为给第二名亲自颁奖这件事,也曾有长老提出过质疑,阿夫洛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现在我不是首领,只是一个父亲。”
今天感到最幸福的,莫过於小狄安了,父亲不仅抱了他,亲手为他颁奖,而且还带著他一起观看了其它比赛,而且是跟浆果妈妈一起!这真是狄安过得最开心的一个试飞节了。
试飞节的当夜,比赛已经全部落幕,而人们依旧没有散尽,在森林中央的空地点燃了篝火,抬出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菜肴和鲜果,还有一罐又一罐的美酒,奏起音乐,唱起歌谣,跳起舞蹈,准备享受一年一度的彻夜狂欢。
此时留下来的,大多都是单身的年轻人,这时候正是求偶的最佳时机,就像一个全族的婚礼,会有许多年轻的单身雄性找到他心仪的少年,献上一朵火红的羽磷花,然後带去一个隐秘的地方,将其变成自己的雌性。
当然有人幸福,就有人失意。也会有求偶遭到拒绝的雄性,在那篝火前大口大口饮下失恋的苦酒,一醉方休。
但因为失意而在篝火前饮酒的少年,好像只有多玛一个。
“呜呜呜……阿夫洛那个混蛋……竟敢这样对我……”
多玛一边哭一边喝,奥德在一旁手拿著羽磷花,痴痴地劝著:“多玛,别哭了,阿夫洛也并没有说会让那个外来人做他的雌性啊,再说,就算他不要你,我做梦都想要啊,多玛,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笨蛋,他今天一整天都把那个外来人带在身边……根本没有理我!他绝对绝对是不想要我了,见异思迁的坏蛋!还有那个不祥的外来人,肯定用了什麽见不得人的手段,!他身上所谓的香气,肯定是用了什麽媚惑的毒药,故意用来勾引我的阿夫洛!”
他好几次忍不住就想冲上去,当众质问阿夫洛和那个外来人到底是怎麽回事,试飞节的时候有资格一直待在阿夫洛身边,难道不应该是他吗?但是,但是他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