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唐瑶会去篮球场看她打球,然后学着那些女生们,给她递水递毛巾,叉着腰问他,“我给的,你要不要?”
他看着她,然后缓缓的笑,阳光从头顶照射下来,映着他额头晶莹的汗珠,他接过去,“那能不要吗?”
那时候,虚荣心真是膨胀的快要溢出来了。
他拒绝全世界,唯独给她青眼,这殊荣,让她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和别人是不同的。
宋子言躺在病床上,翻了下身,吓得唐瑶往后缩了下,心口砰砰砰地跳着,再也不敢把目光投过去。
她在走廊里坐下,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她深吸了口气,觉得整个肺腔都是难受的,宋子言,你是个医生啊,怎么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宋子言睡着,并不安稳,被梦惊醒,翻了个身,看着惨白的天花板,好久都缓不过来。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从一个医生变成一个病人,他身体一向好,小病都很少,更别说住院,长这么大,连吊瓶都没吊过。
每次进医院,大概都是为了某个让人不省心的丫头。
他刚刚做梦了,梦里也是医院,躺在床上的却是唐瑶,身上插满了管子,心电检测仪慢慢变平发出长长的滴声的时候,他心口钝疼了一下,然后猛地就惊醒了,他知道只是个梦,可还是不能平静。
于是就那么盯着天花板,盯得眼睛酸涩,也不敢眨一下眼,害怕一闭上眼,又是那样的噩梦。
哪怕是在梦里,他也希望她笑得明媚一些。
她以前挺爱笑的,每天都在他耳边,嘻嘻嘻,哈哈哈,有时候会搅的他头疼,呵斥她,让她安静会儿,她倒是听话,转头去找别人,照旧嘻嘻哈哈地笑闹,然后他又觉得不乐意,揪她回来,任她搅得他耳朵疼,脑仁疼,心甘情愿。
后来慢慢就适应了,失去她之后,反而觉得不习惯,很多时候一个人待着,恍惚就听见她在他耳边笑,“宋子言宋子言宋子言……”
她总是喜欢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叫的清脆又轻盈。
程江非一大早上来看宋子言的时候,就看见蜷缩在走廊长椅上睡着了的唐瑶,她眼角还带着泪,大概是哭过。
程江非挑着眉看着,摇了摇头,没有过去打扰她,推了门走进去,就看见宋子言瞪着眼看着天花板,“怎么了是,生病把魂儿都生没了?”
宋子言转了转眼珠,没说话。
程江非把保温盒放在桌子上,旋开,饭菜都拿出来,让他吃饭。
程江非坐在边儿上看着,看着宋子言虚弱地折起身,没什么力气的样子,啧啧感叹,“你也有今天!”
宋子言没好气地瞥他一眼,“闭嘴吧!”
程江非耸耸肩,撇撇嘴,忽然又用脑袋点了点门外的方向,“你把人赶出去的?”
宋子言没明白,“嗯?”了声。
“没事!”程江非看着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嘟囔了句,“想着你也没那么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月比我想象的要忙得多,所以偶有延迟请大家体谅一下哈,寒假我尽量多更,么么哒~
☆、应城(修)
“这件裙子怎么样?”郑晴拿着在唐瑶身上比了比,亚麻长裙,腰间一条藤编细带,坠着几根波西米亚风格的羽毛。
复古田园风,很小清新,唐瑶个子高,撑衣服,不至于穿成乡村非主流,前几年的流行款式了,可是对于小城市来说,chao流似乎总是慢一步。
似乎上学的时候,就是这个节奏,非主流流行那会儿,大城市早就玩过去了,他们还玩的不亦乐乎,
隔了一会儿,也没听见她的回应,郑晴抬眼去看她,果然又在出神。
“哎,亲爱的,咱能专心点儿不,给你买衣服呢,上点心呐宝贝儿!”
“抱歉!”唐瑶回过神来,一脸歉意地瞅着她,又瞅了瞅裙子,“太长了,行动不方便,而且上班的时候,工作服都遮不住它,露出来太难看,会给病人很差的印象。”
“还没开始工作呢,你就秀你的敬业度了!”
“这是基本职业素养!”唐瑶拿过衣服,挂在架子上,扯着郑晴出去,“不用买了,我衣服够穿,你要买什么我陪你逛。”
这世界竟然还有不热衷买衣服的女人,郑晴像看史前怪兽似的看着她,“你生活的乐趣是什么?”不妆点自己的女人通常也不喜欢交际,没有交际就没有人脉,没有人脉就更没有交际,如此循环。
“背方歌算吗?或者研究本草纲目?”唐瑶笑道,大抵是性格问题,独处对她来说更舒适一些,一个人研究药理,比一群人待着更能让她觉得舒心,她认真思考了下,“我比较喜欢研究食疗,对吃的比较讲究,至于衣服,首要是整洁,其次是舒适,其他的都算次要吧!”
郑晴撇撇嘴,懒得跟她争论漂亮衣服对女人的重要性。
领着一个对逛街毫无热情的女人,郑晴也显得有些兴致缺缺,挑了一管口红就终止了行程,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