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忘记他这员得力干将。
就在天气转凉的时候,人在洛州看守洛州大牢的索元礼,收到了武三思的密信。
在接到密信之后,索元礼的脸上露出了令洛州大牢的犯人们都为之战栗的狞笑,他从那薄薄地纸上嗅到血腥跟死亡的味道,嗜血的双眼闪烁,就像是盘旋在羁縻州Yin暗的天空中的秃鹫。
索元礼即刻命手下收拾行李,他得去完成一件几年前他没有做彻底的事。
只要这件事成了后,不仅武三思东山再起有望,而且不管是什么崔晔什么女官还是周国公之类……统统都不足为虑!
长安城很快又会是他们这些秃鹫的天下。
***
唐军同驻扎西域的薛仁贵军汇合,因得知于阗王尉迟伏阇雄有意归唐——而于阗也是昔日“安西四镇”之一,地理极为重要,便想派使同尉迟伏阇雄接洽,联手以败吐蕃。
为表示对联盟的重视,由崔晔同周国公武承嗣两人担当派遣使者前往,同行的还有周王李显的一位部将,以及武攸宁跟桓彦范两个作为近身护卫,统帅了一千五百人,前往于阗都城。
路上,武承嗣因对崔晔道:“崔天官,不是我说,这种差事咱们交给别人做就成了,干什么还要亲自跑一趟?难道还嫌一路不够颠簸么?”
桓彦范骑在骆驼上,一起一伏,正感觉有些意思,听了周国公这话,忍不住道:“殿下,如果这件事可成,回头皇后一定会嘉奖你,加官进爵不在话下,想来不止是皇后,女官只怕也会对殿下的吃苦耐劳大加赞赏呢。”
武承嗣眨巴着眼,听到最后,便哈哈笑了两声:“这个不算什么,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也是体恤崔天官的身体,像是你跟我这样年轻力壮,当然无妨,天官么……”
“年轻力壮?”桓彦范听得眉毛乱抖,心想周国公的自信心实在是异于常人。他偷眼看崔晔,却见崔晔双目漠然,只是望着前方,竟像是没有听他们两人在说什么。
武承嗣方才得意忘形,笑的过于大声,不留神吃了两口沙子,此刻噗噗地往外吐沙,道:“这鬼地方的破天气,实在令人恼火,这种破烂荒芜的地方,怎么还要费尽人力兵力的跟吐蕃争呢,白送给我我都不要。”
桓彦范听了这句,才淡淡说道:“殿下,再破破烂烂,也是咱们家自己的地方,没有让别人来强占去了的道理。”
武承嗣一怔,想了会儿,忽然喃喃道:“这话说的有道理,比如之前我在红翠阁里看上的一个歌姬,后来我腻了不想要了,谁知突然有个不知死活的出来把她强抢了去,我哪里受得了这种窝囊气,自然是二话不说吩咐人开打了。嗯,是这个理儿。”
桓彦范目瞪口呆,没想到武承嗣由此及彼,竟然联想出那么奇怪的比喻。
但虽然怪而好笑,听着倒也是有几分道理……罢了,周国公的心思本就有些异于常人,倒是不用再费口舌跟他辩论。
两人一路磨牙,武攸宁在旁感叹道:“临出发前,我家阿弟曾跟我说,要同我换,我担心危险,没有答应。这里虽然荒凉,但是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
桓彦范也是头一次来西域,点头表示赞同。
三人说着,周王所派的那名张副将打马过来,道:“虽然这里看着平静,倒也要仔细警惕,听说周围马贼横行,另外倒也要留意吐蕃的人。”
武承嗣不以为意道:“不是说已经快到于阗了么,不信吐蕃这样狗胆包天,而且我们足有千余人,什么马贼这样不长眼敢来找死?”
副将闻言,呵呵笑了笑,偷眼看崔晔在骆驼上一声不响,他便也悄然退了。
一行人在路上吃了两日风沙,眼见将进于阗地界,忽然间天上飘来几片Yin云,顿时把朗朗晴天遮的像是黄昏将至了一样。
风沙渐大,迷住人的眼,那风发出的呼啸之声,竟如鬼怪,骆驼们也都纷纷地跪地埋头躲避骤起的狂沙。
就在唐军人仰马翻,马儿嘶鸣的时候,伴随着狂沙卷过,一队人马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漫天黄沙里冲杀了出来。
这些人都是旗帜鲜明装备整齐的吐蕃士兵,人人黑甲蒙面,气势如虎,挥舞弯刀,见人就砍。
唐军正忙着躲避风沙,哪里想到在这时竟会遇到敌人的伏击,瞬间阵脚大乱,四散奔逃,几乎无心交战。
武承嗣被武攸宁跟一个随从护着,埋头在自己的狐裘大氅帽子里躲风沙,却觉着自己随时都要被风沙吹的直飞上天,正在埋怨叫苦,又听到喊杀之声,抬头看时,隐约瞧见前方风沙里几道人影厮杀。
武承嗣“啊”地惊叫起来,嘴张的格外大些,顿时被塞了满满地一口沙子,差点憋气过去。
另一边,桓彦范则护着崔晔,觉着那副将实在是乌鸦嘴。
正想问崔晔现在如何,却见崔晔从袖中掏出一个竹筒。
虽然现在环境恶劣加敌人偷袭,情形是最坏不过的了,可此刻崔晔的脸色仍镇定的像是没事发生。
桓彦范毕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