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更似哀求。
外出回来连妆都没有卸,头发也沾染了人群里的烟草味,她不想就以这样的状态去面对他。
易寻的动作只是顿了顿,他看了她一会儿,接着抵着了她的额角轻蹭:“一起洗。”
周可可的脑袋里“轰隆”一下爆炸开,脸红得快要滴出血。
“不要不要。”她着急兮兮地摇头,在发现男人依然无动于衷的时候,声音里甚至快带出了哭腔。
易寻笑了,垂头轻柔地吻她的唇畔,就在她以为他这是要放她走了的时候,猝不及防地被他双手搂住,翻滚。
翻天覆地之间,心跳猛然跌落,短暂的失重感让周可可惊叫出声,风平浪静的时刻,两个人已调换了位置,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费劲地从他的身上抬起了脑袋。
易寻正仰面躺着,静静地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映出她的倒影。
她也不由地跟着平静下来。
他抬起手摸她的脸:“咬我一下。”
“啊?”周可可微怔。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要求?
她不解地看向他眸子,但那双温柔的瞳孔里面,此刻除了她的脸,什么也没有。
这个角度的他,有一种过分的好看,让人不由地感叹起造物主在创造他时的用心。
她慢慢低下头去。
周可可小心翼翼地张开牙齿,用微弱的力量在易寻的唇瓣上磨蹭了几下,仅仅是感受了他的弹性,她怕会把他咬痛。
他整个人静静的,笑容徐徐绽开,她呆滞地看着,感觉到腰间的手有所松动。
“快去吧。”易寻柔声道。
她立刻像得了救似的,一骨碌就爬起来,逃进了浴室。
热水从花洒倾泻而下,蒸汽弥漫了整个洗手间。
洗手台前的镜子上,渐渐被模糊一片,她倾身向前,伸出手指在冰凉的玻璃上抹开,看见了自己shi漉漉的半张脸。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周可可心跳得厉害,本来以为缓冲过后的心情会好一点,然而这么一点短短的时间足够她想到了很多很多有的没的,反而更紧张了。
她站在镜前久久不动,室内残余的蒸汽慢慢将眼前的视线重新覆盖。
镜子里的脸变得模糊了起来。
周可可伸出手去,又在上面抹了两下,却同时闭上了眼睛。
再出去的时候,易寻也已在隔壁洗过了澡。
房间的窗帘被严严实实地拉上,柔和的暖光灯开着,他穿着黑色的浴衣,背对着她站在桌前。
涓涓的水声响动,他在倒酒,威士忌琥珀色的透明ye体浸没了杯底,将冰块染色。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那只杯子,很容易就让人想起,也许他握住她脖子的时候,指节弓起的弧度也是一模一样。
周可可躲在门后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在易寻回过头来的注视下,直接拿起了那只雕着花纹的扁玻璃瓶,闭着眼睛猛喝了一大口。
不等他阻止,也就是一秒钟的事,她立刻又放下了瓶子,被高浓度的烈酒刺激得直咳嗽。
“可可。”易寻伸出一半的手停在了空中,还是拍了一下她的头,把酒瓶要回,“别喝那么多。”
“咚”的一声轻响,是他把瓶子放远了,连同那个只倒满了杯底的酒杯也一并移开,原来,那本来就是为她倒的。
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易寻转过身来,搂住了她,轻拍她的后背。
“很害怕?”他怜爱地抚上了她的头发,为她抹去眼角溢出的泪花,“嗯?”
她红着鼻子想摇头,却已被他双手抱住,高高地托了起来。
他并不是想要答案。
周可可软绵绵地躺在了床上。
酒Jing发挥了作用,这次的晕是真的晕。
她恍惚觉得,自己很早以前就在期盼这一刻的来临。
很早,比她感知到的,更要早。
第一天被他领回家的时候,她就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了。
她仰起脸,怯怯地主动亲他的下巴。
沐浴过的女孩散发着草木特有的清香,干净的脸庞不施脂粉,几乎看不到毛孔,清透的眼睛半阖,眼尾的一缕睫毛因为浸shi而哀哀下垂,像只淋了雨的小狗。
易寻把灯光调暗了,摸她浅浅的眉毛,茸茸的发际线。
房间被暗色笼罩,却掩饰不住暧昧和旖旎。
他耐心且温柔,捉着她的指尖细细亲吻,很长的时间里,她所有的知觉都是来自他柔软的嘴唇。
直到她难耐地发出微弱的低yin声,才瞥见他眼角乍泄的凶光,那才是易寻真实模样的冰山一角。
痛楚与欢愉交替。
也加剧。
隐忍已久的本能撕开了黑夜,极致的刺激之下,周可可头晕目眩地抬起眼皮看着这个陌生而可怖的男人。
他是真的很饿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