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族无上的皇子!可那笑声太美,一时竟让他开不得口。
"您手握重兵,不敢亲自一试么到时候,前锋一动,破了南天门,这头功,就是您的了。"
"燕回算什么,不过仗着跟鬼君同人间历练就能爬到如今的地位,他才多大,毛娃娃都算不上,怎么就能压住众多前辈,生破长老"
"去吧,出兵吧,让鬼君好好瞧瞧,鬼族,该是个何等强大的。"
那人的瞳孔由清明渐渐变得狂热,耳闻的妩媚笑声回荡在一整个屋内。
又是数日。
通明殿仍是长久一贯的争执不休。
连宋厌烦不已,正当他意欲离开之际,一银甲天卫突闯入殿,肩头染血,隔了头盔的声音闷响而嘶哑难听,“报!鬼族一将率兵攻上了六重天!扬言要帝君归还鬼帝灵珠!”
一句话如热水泼了滚油汤,这事本是天族理亏在前,可此刻谁会去在意这一点刹那间义愤填膺之声愈演愈烈,“鬼族欺人太甚!”
“帝君,那鬼族分明是寻借口生事,恳请帝君出兵!”
“小仙附议,绝不能让‘鬼族之祸’重演!”
“请帝君出兵!”
请战之声由乱到齐,声音如水波一般游荡起伏。一字一句皆是指向天下大乱之局。天帝眸底倏尔显出过半金色,浩瀚的龙威顷刻覆满了整个通明殿。
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天宫,谁都想知道,面对鬼族的挑衅,天帝会作何反应。
一帝为主宰,权威不可损。一念为苍生,私情不可纵。
连宋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威严浩荡的声音从云台之上传来,自通明而起,从九重之下,“勾陈,后卿带天河兵马,一人不留。”
“是!”
连宋眉眼敛起,犹如至薄的刀片,唇角锋利,眼中风流之意换作猎猎风唳。
云汉虎符之声已传彻天宫,六重天外厮杀波动风云变幻,金木水火土五行法术元力被生生搅乱,混杂无比,几乎迷人双眼。
……
灵犀琴瑟与,再无故人赏。
鬼厉皂袍落靴,唇边随手而摘的碧青染了一层月霜,整个人仿若从头至尾都是冰的。远处乍起的浓重氤氲像是不详。
诛仙殿,晴水玉池,层层叠叠如朱砂般明艳的千重鬼莲恣意肆生,莲香说不出的惑人而清冽。自顶窗而望,玉宇低沉逼仄,无遮无揽,似是一只蛰伏已久的凶兽待着猎物。
"君上。"
鬼厉应了一声,让他禀告。
"人间皇族新纳了位后妃,容色殊美,搅得四方争斗,如今已起了数场战乱。北方起了大雪,暴民四动,粮草不足,恐有更替之患。"
"冥界如何说"
"轮回命簿上本无这一遭,然天雪乃天族布施,属下查不到。"
天族如今戒备着鬼族,哪里顾得上过问人间,连底下跪着的人想必亦心有疑惑。
朝代更迭乃常事,四起祸患亦年年皆有,这不归鬼族来查,可近一年,鬼厉却时常让人留意。
鬼厉沉默许久,挥手让人退下。
五蕴色相,权财□□。一人便可乱一城,连神仙都抵挡不住。有心为之,用不得多久,人间比之地狱便也相错无多。
“爹爹。”
这一声惊破他的沉思,鬼厉不着痕迹的松开不知何时紧握的双手,扬唇一笑,朝他招手,“阿离,过来。”
团子未动,大眼蕴了泪,
“爹爹,你要做什么?父君呢?”
鬼厉的眸底闪过一瞬隐忍又没了去,朝团子走过几步,蹲下身与他平视,温声道,“爹爹有必须要做的事,等爹爹做完了,就送阿离回父君那里。”
团子摇首猛地扑入他怀里,泪便顺着领口滑入了脖颈,轻嫩哭腔,“你答应过我不会再离开我的。”
大的小的,怎得都揪着这一句话不放呢?
次次提醒,次次强调。
可他大约,是要食言了。
鬼厉拍着他背,终是再说不出其他,话里宛若添了一寸Jing铁,不显山不露水的坚定,“阿离乖,无论如何,爹爹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团子听不出他话中的深意,心头却是愈发难安。遽然,殿外有凌乱足音响起,他眸子一闪,怀中孩子便软倒在其身上。
燕回推开殿门,声音急促,
“殿下,鬼将领着数千兵将攻打了六重天!”
窗外扑簌簌一阵叶落。鬼厉抱好团子,声色冷寒,
“我不是说了暂时不许轻举妄动么!”
燕回亦是紧张,回道,
"那鬼将本是先前长老席的,该是三少麾下,可三少那根本未曾发出命令,不知是否是他私做主张。"
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