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吧,举著火把在围追野猪呢。虎儿跟白风商量了一会儿,决定留七八只猴儿在这看著,不管他是真追野猪也好,假追野猪也好,只要他们一有朝这边靠过来的趋势就立马报信,一定要保证我们能及时从原路返回。
不敢多停直奔上崖付,沿途高处都留了哨兵,跟烽火传递一般连进村里。
灰毛在村头接的我们,整个小村沈浸在寂静的夜色中。
敲开那家房门,传根和几个神棍都在呢,众人口称大仙纷纷过来拜见磕头。其实我对自己只披著一件衬衣坦身露体的很感尴尬,好在他们似乎并不以为异,可能认为我终日与兽为伍,又非凡人。不但不惊奇,反对我敬若神明。我摆了摆手翻身下来直扑向床上的父亲。
父亲已进昏迷状态,看到他脸上那只有死人才有的灰暗的气色,我便知道没用了。泪如雨下轻声呼唤。
老人终於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看是我,老泪纵横。
"俊恩,爹虽然不知道你搞了什麽明堂,让这些村民们如此信服你,也让为父今天有了个善终。我虽不赞同你装神弄鬼的,可如今世道艰险,你又残了,若能自保,实属万幸,为父我也能闭的上眼了。记住不要闹的太凶了,能自保就好了啊。"
"爹,我知道的......你放心就是。"
......
父亲後面就没说什麽了,我一直握著他的手贴在脸上.静静地守在老人身边.天快亮时,父亲去了.我抚尸大哭,被传根等苦苦劝住.
"小爷,你既送了老爷就算尽了孝了,现在天色不早,还是快走吧,装棺入敛的事交给我们就是了,你只管放心,会体体面面的把老爷打发走的。"
"有劳大家了......"我感念不尽。
山上的那群围猎者让虎儿很不安,担心外面白风报信不及,所以一放下我後,就跳出门外警戒去了,刚要喊灰毛出去把虎儿叫进来,那老叔公赶紧上前扑在我脚下,满脸泪痕。
我吃了一惊,"你起来吧,有什麽话就快说。"
"大仙留步,我有一孙子,叫草根,今年二十。因为不懂事,前一阵参加了什麽破四旧活动,把座山神庙给推倒了。这几日天天晚上做恶梦,梦到山神爷怒骂不已,说要收了他的寿呢!大仙,我知道这孽障犯了大罪,实该万死,可是他近来番然悔悟,表示要痛改前非,苦苦哀求我,让我在大仙面前引见一下,说要拜大仙为师,求大仙在山神爷面前替他求个情,饶他性命,我只有这一个孙子,还望大仙有好生之德,看在老夫忠心侍奉的份上,出手相救吧。"那神棍一边拉著我的衣襟苦求,一边冲著里屋低喝一声"还不快滚出来!"
话音一落,一个大小夥子哎了一声,低著头连滚带爬的从里屋蹿了出来,扑在我脚下直磕头。一边呜呜得哭著,一边说著求饶的话,那模样让人格外同情,连传根等几位都满怀期待的望著我。
我两眼瞅著他发直,这都什麽跟什麽哟!山里有山神爷吗?我怎麽没看到?那个梦该不是这家夥的心理作用吧。
"别怕,快起来吧。"我连忙安慰他。只见他很利索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条闪亮亮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头上套了下来。哢嚓一声锁在了我脖子上,然後迅速跳到旁边的磨盘上把链条的另一端穿过上盘漏米豆的孔洞又是哢嚓一声,锁了起来。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快,加上他是背对著大家的,那瞬间大家还以为他是扑上来抱著我哭泣呢。眼睁睁地看著他把我锁在磨盘上跳到了一边。
传根最先反应过来,扑上来把那家夥按在了地上。我目瞪口呆的看著胸前的锁锁链,哀鸣了一声,泪如雨下。
守在门外的虎儿听的动静不对,"通"的一声破门而入。看到被脖子被铁链栓住的我,哀嚎一声扑上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草根的头。
"不要,虎儿!"我大叫他。
那老叔公也醒过神来,嚎啕著扑上来打著他孙子:"他这打短命的哟!怎麽把大仙给锁起来了?快把钥匙拿出来啊!你这个打短命的!"
那小夥子估计并不知道外屋的情形,突然看见一只斑斓大虎冲进来按住他,吓的魂飞魄散,两眼瞪的要掉出来。传根连抽了他几光才醒过神来。
"钥匙呢?快把钥匙拿出来!"虎儿低吼道。
"这,这,主席在上啊!老虎怎麽会说话了呢?......没,没钥匙,王管教只给了我锁,没,没给我钥匙!"
虎儿又是一声低吼。
"快拿锺子砸!"灰毛急叫到。大夥转头在屋里找了起来,一通乱翻下来别说锺子,连点带铁的东西都没有。传根从墙角扒下一块石头,连砸几下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