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本来是打算出去买点酒喝的,没想到易清这时候还没睡,一时站在那里犹豫着还要不要出去。
易清站起身,提着桌上的外卖进到厨房里。龙天羽这才走到客厅里,坐到了沙发上,听着从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十多分钟后,易清从里端出一碗白米饭,还有热好的菜,配了一小碟开胃的凉菜,摆在龙天羽面前,“多少吃点,吃完了谈谈。”
他也没多劝,把东西放下后就走卧室里拿了睡衣裤进到洗手间里洗澡去了。
龙天羽这阵子喝酒太多,胃口也变差了,什么东西都不想吃。刚一看易清端上来的那碟菜,他差点没胃酸上涌当场干呕出来,像得了厌食症一样的,现在一看到食物就反胃。眼下虽然不想吃,但人易清都亲自给热了端了上来,自己要是碰都不碰一下,太说不过去。
他没吃炒菜,就拣着易清自己在厨房弄的那小碟凉菜,就着白米饭吃了起来。那凉菜酸酸辣辣的,特别好下饭,像龙天羽这样的,都一吃起来就有点停不了筷,到底把那碗白米饭给干光了。
易清洗完澡出来,见龙天羽吃完了正要收拾碗筷,喊住了:“你先洗个澡,东西我来收拾。”
龙天羽听了他的话,乖乖把碗筷放下了,进到卧室里去了。
易清把他刚吃的都收拾干净了,就干坐在沙发上等龙天羽洗完澡出来。他心里清楚,自己今晚要是睡着了,龙天羽那时候保证是出来找酒喝的,就这么混混沌沌地过下去,别说从丧母之痛里走出来,不把自己给搭进去就不错了。他可以陪他一起耗日子,但不是这种耗法。
龙天羽洗完澡出来,身上还是穿着易清的睡衣。两个人虽然身高差不多,但易清比他消瘦些,同样尺寸的衣服,穿在易清身上正合适的,龙天羽穿着就显得有点局促。他觉得领口有点窄,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拽了好几下领子,想把它扯松些。
易清看了眼,也没发表意见,只问道:“你来这几天了?”
“忘了,该有一个星期了吧。”
“什么时候回去?”易清问他。
龙天羽停住了拉领口的动作,“回哪?”
“你自己那。”
龙天羽没说话了。他现在哪都不想去,就只想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只要有易清陪着自己,谁都别来打扰,这么一直下去就很好。
“要不要出去走走?”易清看着他:“离开S市,去外面待几天?”
“我……”
刚要拒绝,易清又说了:“我把家里的车借来了,露营装备什么的都齐全,要是想走,今晚就可以走。早上的时候估计就可以出S市了。”
“你……”龙天羽想问易清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东西的,又是打算去哪里。只是还没问出口,易清就已经站起来,走到卧室里开始清东西。
“车子我来开就行,你要实在不喜欢,我们再回来。”
龙天羽就这么半愣着被易清支使上了车,坐在车后头的时候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老实地跟他出了门上了车。明明自个现在是多排斥外面的一切,易清还偏偏要带他往外面跑,碰上这样的,不该是死都说不动么,怎么自己就这么好说话地跟着他出来了。
他坐在后座上,隔着车窗玻璃瞧了眼外面黑成一片的天,心情也暗沉了下去,干脆躺下去了。
这车空间宽敞,两排后座,放平了可以竖着睡仨人毫无压力,父亲当时买它就是图个全家出游时一家人坐里头大人小孩都舒坦、方便。这车买了平时也不怎么用,一般就停家里的车库里吸灰,易清晚上等龙天羽的时候给家里司机打电话让他开过来,叮嘱了好几次不能让父亲知道这事。他回来是瞒着家里人的,要是被父亲知道了,保不齐又要追过来审问一通,虽说他也没指望自己能瞒过这么多天,但至少也得等他把龙天羽这事解决了再说。
他从后视镜里看见龙天羽郁郁寡欢地朝窗外望了一眼然后又躺下去了,这反应也在自己预料之中,不过好歹是出来了,离开S市,暂时换个环境,对心情总是有好处的。
车子驶上马路,他放了轻音乐,任舒缓安谧的音符静静地流淌在车厢里,环绕住这一片空间,隔绝了窗外呼啸而过的车辆和喧嚣的尘世。
一一坐在副驾驶上,一副很乖巧的样子,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车前方,一点声音也不发出。
天微亮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出了S市,龙天羽醒来,朝车窗外一瞧,路两边都是连绵不绝的山,前面后面都没看见别的车的影子。
“到哪了?”他问。
“不知道。”易清在前面回答着。
车子走一段就要拐一个弯,看这走势,好像是往山上开的样子。
“我们这是在山上?”龙天羽问道。
“算是,这是条盘山路。再开一段就好了,前面应该有人家,到时下车找个旅馆洗漱,吃完早餐后再继续开。”
“这地方你以前来过?”
“没。我随便选的路。地图指示上写着前面有住宿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