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走到浴室里重新冲了个澡,浇掉了心头挥之不去的烦躁,然后回到了房间,把平板拿了起来,打开了,定了定神,输入了那几个字。
关于“龙氏集团婚礼”的消息从页面上一条条显示了出来,他以为自己会看到各式关于婚礼如何隆重如何豪华的报道,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各种关于龙妈去世的消息。
易清一开始还有点不相信,一条条地打开仔细看了,直到在最后一条新闻报道里,他看见龙天羽顶着憔悴的面容,胸前别着一朵白色的菊花,在一群保安的簇拥下,从墓园的门口出来,无视等在门前的各路记者的追问,面无表情地上了车。
龙妈走了,走得这么突然,不知道龙天羽当时是怎么接受了这个消息,又是如何熬过这些天的。没想到自己出国没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他关了电脑,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想着此刻的龙天羽醉倒在了哪里,身边有没有人照顾着。
他摸到了床上的手机,又给白天的那个电话打了过去,显示的却仍是关机状态。
易清下了床,在房间里站了好一会,然后拿起了房间里的座机,打给了酒店的前台:“帮我订张直飞中国S市的飞机票,要最早最快的那一班。”
那边的酒店房间他早就预付了两个月的定金,想着还会回来,便也没有退房。前台也算给力,竟然给他找了一家当晚的航班,他也没多犹豫,随便清理了几件衣服就坐车赶去了机场。
连续飞了十多个小时,在飞机上也因为龙天羽的事而没有怎么睡好觉,当飞机降落在S市XX机场的时候,易清从飞机上下来,看着黑蒙蒙的天,有种自己还在法国的错觉。
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回家里,父母和哥哥知道他突然回来肯定会问东问西。书店那里所有的东西都被自己打包好了,如果回那里的话,今晚肯定又要整理到半夜才能睡上一觉,但仔细想想,身体累点总好过Jing神折磨,所以从机场一坐上出租车,他就叫司机往书店那边开去了。
一直到坐在出租车上,他都想不清楚自己这次回来到底要干什么。只知道在关上电脑的那一刻,他就清楚,如果自己不回来一趟,就一直不会心安。
他自知自己现在这样的身份,根本帮不了龙天羽什么,也不配去帮。但只要一想到他因为母亲的事,有可能一个人跑到哪个不知名的小酒馆给自己灌个半死,或者把自己关起来整日整日不见人,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自己非回来不可。
那通电话,不管是他在喝得断片的时候无意打过来的,还是清醒着的时候想找人发泄,如果不知道龙妈去世的消息,易清至少还可以当做没这回事忘掉。但是现在,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为了龙天羽的那句话,他也必须要回来。至少,要看到他好好的,自己才算放心了。
他下了车,走到书店门口想开门的时候,才发现门上的锁早就不见了。
不可能是遭贼了吧?
推门进去了,还没朝楼梯那里走几步,模模糊糊地就看见一道黑影朝自己冲了过来,扑到了自己的身上。
易清躲了一下,摸到墙壁上的开光,打开了一楼的灯。那朝自己扑过来的,竟然是一只狗。他瞧了阵,不敢确定眼前这只瘦不拉几、全身脏兮兮的狗是不是一一,但那咕噜咕噜黑闪闪的眼珠子却很相像。
“一一?”他朝一个劲扑向自己的狗喊了一声。
那狗蹦得更欢了,呜呜地叫了几声,然后拿脑袋在他的小腿处蹭了蹭,撒娇似的。
易清朝它刚才跑下来的二楼望了一眼,那上面没开灯。他快步走上了楼梯,房间门是开着的,还没走到门口,从里传出来的酒味和烟味就已经呛得人无法呼吸。
他走了进去,把包放在门边,看见客厅的沙发那里坐了个人,嘴里吸着一根烟,因为背着光,看不清人的脸。易清也没开灯,就着外面透进来的光朝人影那边走了过去,不小心踢到了地板上好几个空酒瓶子,“哗啦啦”地在寂静的房间里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那人之前一直靠坐在沙发边上没动,连易清进来了都没朝门口看一眼,直到这时候才转过了头,朝酒瓶子发出的声音这边看了过来。
易清一路踢着酒瓶子走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
龙天羽仰着头看着易清,嘴里的烟都忘了拿,易清低着头也看着他。两个人就这么对看了好久,直到易清伸出手,把龙天羽嘴里的烟拿了下来,丢到旁边的桌子上,摁熄了,然后坐到了他旁边。
“你怎么回来了?”龙天羽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高了,看见了易清的幻影。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跟别人说过话了,此刻对上一个幻影,说说也不要紧。
“嗯。”易清低低地应了他一声。
龙天羽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个人,“易清,是你?”
“是。”易清转过头,看向他,“我回来了。”
黑暗里,他看不太清龙天羽的脸,只能从他干涩的声音和满身的烟酒味中,感觉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