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救前的那个晚上,我和易清躺在一块,我们已经断粮两天了,饿得发慌。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强迫着他和我聊天。当然了,大部分都是我自问自答,他偶尔应一声。他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下,其实早就没电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要拿着。我就问他,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可以打一个电话,你会打给谁。”
“他刚开始不说,我就自己说自己的。后来怕是被我说烦了,他才开口了。”
“他说什么了?”陆鸣听得出神。
“‘我不知道他号码,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他还用不用那个号码。’他说。”
“我很想知道他到底会给谁打,会说些什么,便跟他假设他知道那人的号码后会怎样。‘什么都不说,就想听听他的声音而已。我已经三年没听过他的声音了,都快记不清他声音是什么样的了。’”
“他想打给龙天羽。”陆鸣听着,声音干涩。
“我当时不知道龙天羽的存在。直到被救后,我把那个存着大家遗言的瓶子拿了,拆了他的那张纸看了,才知道的。你知道易清他写什么了吗?”
“他提到龙天羽了?”
夏文奕摇了摇头,笑容苦涩:“那纸上什么都没写。是一幅画,一个男孩子的画像。我是从那天才知道有这么个人,在易清那里有着如此特殊的地位。他是他死前最想打电话的人,他是他最后的遗言。”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从外面透进来的光一点点地照亮了昏暗的房间。夏文奕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把窗帘拉开来,让大片的阳光照了进来。他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蓝色的海洋,荡漾着缱绻的温柔波浪:“他那晚的话和瓶子里的那幅画,都让我心疼。”
夏文奕转过身,看向陆鸣,眼神坚定:“我爱易清。我跟你、跟龙天羽都不一样,我亲眼见过他过的那些苦日子,所以我不会伤害他,让他再过一次那样的日子。”
☆、第一百九十七章
易清回到书店,和小静清了下这周的账目,然后就回楼上休息去了。
洗完澡躺床上,想起在餐厅时看见龙天羽脱下外套披在姚瑶身上的那一幕,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酸楚。姚瑶长得漂亮,跟他走在一起也算搭配,再说两个人一起工作了这么些年,肯定也很有默契了,加之姚瑶都喜欢龙天羽这么多年了一直待在他身边,确实难得。他俩能在一起,无遗对龙天羽是个很好的开始。
明明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是自己最想要的结果,可是在面对事实时,还是无法真心地笑起来,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没出息地快速离开现场。
他是替龙天羽高兴的,因着这个人总算是放弃自己重新开始了,可是心里却又止不住地泛出一股酸楚,因着他以后脸上的笑、他的幸福再也不是因为他易清给的了,他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了。
他熄了灯,听着楼下小巷子里传来戚戚的猫叫声,一声一声都在抓挠着自己的心肺般让人难受地睡不着。
算了,不睡了。他从床上起来,给自己煮了热茶,躺在客厅的躺椅上,身上盖一条厚毛毯,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静静地等着天亮。
夏文奕来S市也有一周了,这些天,他都被陆鸣带着把周边都逛了一圈,倒也没得着多少机会和易清在一起。陆鸣带他去哪他就去,也不推脱。他知道这是易清吩咐陆鸣这么干的,为的就是让自己没时间去找他。
夏文奕也不急也不恼,该玩玩,该吃吃,该喝喝,他有的是时间和陆鸣在这耗着,他倒要看看陆鸣能撑到什么时候才会向易清那边求助。
这晚,陆鸣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好玩的地儿了,就带夏文奕到了这边的酒吧玩。他叫了自己的一些兄弟过来一起玩,为了助兴,又点了几个小姐少爷过来陪着。
他一回国就搞了个不大不小的影视公司,啥作品都还没有,却已经名声大噪。得亏他人脉广,结识的人又都是有钱有势的,后台硬、有钱,这在影视业就是一烫手的香馍馍,谁都想傍上来分一口。
他的那些兄弟们知道他是搞这方面的,平时都是和娱乐圈里的人打交道,一帮人玩了一阵,就起哄着说店里的这些小姐少爷们都玩腻了,要玩点新鲜的,撺掇着陆鸣叫几个小演员、歌手什么的过来。
陆鸣也没拒绝,拿起电话打了几个过去,说了几句后就跟旁边眼巴巴看着的弟兄们说搞定了。
过了一阵,就有人陆续过来了。这些来的人里,大多是些刚出道名不见经传的小新人,或者是已经过气了的老人,陆鸣一眼看过去,得,还没自己怀里抱着的这个顺眼,直接扬了扬手,让他们和自己的那些兄弟们玩去了。
夏文奕不好这口,坐在陆鸣旁边喝了几杯后就想走。陆鸣拉着他,神秘地说了句:“刚才那些就是哄小弟们开心的。知道你眼光高,肯定看不上。我给你留了几个好的,马上就到。”
“什么意思?”夏文奕狐疑地看了眼陆鸣。
陆鸣把坐自己身上的男孩子抖了下去,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