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句话彻底打动了皇帝,皇帝在任期间,曾想建立不世功业,但他性子软,意志不坚定,注定只是一个平庸的皇帝,没有什么功绩可言,如今听了杜延龄的话怎么能不心动?最重要的是皇帝年纪大了,这两年身子愈发不好,失去这个机会,很难再有下一个建立功业的机会了。最终虚荣心占了上风,皇帝终于点头。
朝中有人赞同,也有部分大臣反对。皇太弟齐王深知皇帝的心思,在朝堂上极力支持与金人结盟,于是皇帝派使者前往金国与金人结盟。陆观等人扼腕叹息,但事情已定,无法在更改。
陆观愁眉不展,陆士仪把廷璇抱到他面前,陆观看到这可爱的小人儿,心里才开怀些。
宋淮放衙回来,没有看见女儿,问道:“廷璇哪里去了?”
“她在爹娘哪里,爹心情不好,见到廷璇面上才有些笑意。”陆士仪给他倒了一杯茶,“有时候我觉得你们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太极殿那位万事不Cao心,美滋滋地想着好事,爹爹却气得吃不下饭,何必呢?”
宋淮说:“岳父大人忧国忧民,让人敬佩。”
朝堂上的事情说起来让人不快,两人都不想再提,以往廷璇在,陆士仪觉得女儿新鲜有趣,太过关住女儿,对宋淮不免有些疏忽。宋淮突然揽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今日廷璇不在,好好陪陪我吧。”
两人携手去院子里赏月,今天不是十五,月亮不圆,缺了一角,陆士仪笑道:“廷璇笑起来的时候,两眼弯弯,倒像这轮弯月。”
宋淮道:“今日不是满月,到底不美。”
“月明星稀,今日的月亮虽然不圆,但你看这满天繁星也很美啊。”陆士仪仰头望着夜幕。
宋淮只觉得星光之下,她整个人似乎熠熠生辉,他心里一动,将陆士仪抱起来,“娘子,如此良宵我们还是不要辜负了!”
陆士仪惊叫一声,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你要做什么?”
宋淮笑道:“做让我们都快乐的事情。”
陆士仪左右环顾,“你胆子真够大的,让人看到可不好。”
“你看哪里有人,绿梅她们早就避出去了!”
进了屋子,陆士仪抛去羞涩,亲了亲宋淮的脸颊,然后得意地望着他。
宋淮将她放在床上,拉下帘子,两人笑闹起来。绿梅等人在外间都听到了他们的笑闹声。
虎儿感叹:“大人与夫人感情可真好。”
绿梅逗她玩,道:“小丫头春心动了,是不是想找个女婿了?”
虎儿吓得直摇头,“没有,没有,我是替夫人开心,再说,主人关系和睦,我们做婢女的也更自在些。”
……
在东京城,消遣的地方更多了,四月的天,气候温暖shi润,鲜花怒放,宋淮闲暇时,常带着陆士仪去冶游。某日,约了赵策与周婉夫妇,一同去相国寺烧香拜佛。
周婉一见陆士仪就牵了她的手,笑道:“仪儿,我与夫君正写了帖子,打算约你过府赏花,没想到就收到你的邀请。”
“那可真是太巧了。”陆士仪道。她仔细打量周婉,周婉面色红润,穿戴华丽,气色十分好,看了这段日子应该过得不错。
两人有些日子没见面了,亲昵地拉着手说话。宋淮打趣道:“内子与嫂子在一起,便没我们什么事了。”
赵策大笑道:“非也,我们还得尽侍卫之责,护两位夫人出行。”
周婉嗔怪地看了赵策一眼,“那就多谢您二位了,还请你们去主持谈论佛经吧,我们自己待一会儿。”
赵策答应下来,“好,等我们见过住持大师,之后去醉仙楼用膳。”
宋淮则对陆士仪说:“别走太远,累了就到禅房休息。”
两人走后,周婉拉着陆士仪去大雄宝殿,两人拜过佛祖后,找了一处安静的禅房叙话。
周婉道:“士仪,王伯母有无认识医术高明的大夫,我想看看大夫,调理身子,自那年小产后,总不见有孕。”
“我得回去问问我娘,之后再跟你说,赵策跟你提过孩子的事情了吗?其实你们才成年一年都不到,不用这么急的。”陆士仪说。
周婉摇摇头,“他不急,是我有些心急,当时没有好好调理身子,我很担心。原本我想问问我母亲,但她自那事后,一直不太跟我说话,我只能问你母亲了。”
赵策之前的姬妾生有一子,周婉为着自身的地位着想,也要尽早生一个孩子。赵策对她很好,但仍然免不了会有烦忧。
陆士仪劝道:“想开些,心情放松,说不定孩子就来了。”
周婉道:“夫君敬重稳婆,宣国公府上倒没人敢怎么样,我是担心宫里的事情。皇上身子越发不好了,有些事情渐渐交给齐王,可齐王同夫君关系不睦,因此我才会担心。”
其实还有一件事件她担心陆士仪没有说出来,萧贵妃在宫中一手遮天,其妹萧美仙又是未来的皇后,周婉进宫时常能见到萧家姐妹,萧美仙知道周婉同陆士仪关系好,便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