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下去了,就一只眼睛,不是两只眼睛。当时那老禽兽特别惊讶, 问她怎么了,她说不知道,接着,那颗眼泪就被男人用唇轻轻给啜去了。而后,邵君理搂着她腰,胸膛贴着胸膛,含她的唇,含了很久。
“今天还要去医院呢……”洗完脸刷完牙,她扶着腰走下楼梯,看见热腾腾的早餐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坐下以后,邵君理又无比装逼地切煎蛋,问阮思澄:“今天到哪儿dating?好不容易清闲清闲。”
“去医院约。”阮思澄说。
邵君理明显诧异:“到医院约会???要处理公事?”
“嗯。”阮思澄说,“想亲自走访几个医院……在急诊室看看ai的使用频率。不止查看思恒的,也查看别家的。这些数据在医院的报告里是看不出来的。”
“嗯。”
“所以,要么在医院约会,要么就分别行动。”
邵君理说:“那我陪着。”在医院约会,真是一个全新思路。
阮思澄笑:“嘿嘿,行!”
…………
他们先是到了云京第一医院。
现在正是冬天,许多病的高发季节,阮思澄发现,急诊室的拥挤程度简直比春运火车!
分诊台前排着长队,无数患者排着、等着,告诉医生自己症状,医生根据轻重缓急安排诊室还有次序,旁边还有一个护士耐心解释,说红色等级的患者随时会有生命危险、需要立即接受治疗,黄色等级的患者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需要密切监视体征,请大家理解并服从安排,共同维护急诊室秩序。
阮思澄知道,扬清集团互联网加正在开发急诊分诊ai系统。到时候,患者只需在机器上选择症状以及病史,ai便能初步诊断,给予评级、指引科室。
阮思澄带邵君理在各诊室前探头探脑,看了会儿,发现“思恒”正以一种特殊方式被使用着。对心电室发回来的患者ecg等,专人先用ai做预读,拿到报告,再让医生重看一遍,节约时间。
接着,他们来到拥有48张床位的留观区。阮思澄看到,一些患者正在被holter(动态心电图机)监测功能,一个医生急匆匆地赶到36床患者身边,她的手里正好拿着一份思恒刚出具的异常报告。“思恒急诊”如今已经加上holter的监测功能,而这也是被应用得最频繁的一个部分——急诊医生忙成陀螺,自然无法一直盯着holter,这个时候人工智能可以帮忙。
“挺好的。”阮思澄对邵君理说,“咱们再到‘抢救室’去?”云京医院的急诊室,有留观区、抢救室、手术室、卒中中心。
邵君理说:“进不去。”
“我知道,只在门口随便看看。”
“嗯。”
在前往抢救室的路上,阮思澄见一大群人“呼啦啦”地冲过来了!
她赶紧带投资爸爸闪到一边,靠墙站着,给救护担架让出道路!
医护人员边推边喊:“让一下!让一下!心梗患者!”
而那患者直挺挺的,一点儿反应都没。
就在这时,只见担架旁边那个身高最多150的医生,突然伸手极为矫健,“蹭”地一下蹿上担架,跪在患者大腿两边,低下头,哐哐哐地按压胸部。前后两个抬担架的健壮男人继续飞奔,大约30秒后消失在了抢救室前。
“哇……”阮思澄叹。
没过多久,又是一大群人呼啦啦地经过他们,往另一条通道去了!
阮思澄没特别注意,可一回头却看见了邵君理那定住的目光。
她问:“君理?”
邵君理却轻轻地道:“竟然是个扬清员工。”
“啊?”
“他裤子上别着badge。”
“啊……”扬清门卡,扬清副总肯定不会认错的。
“那,等等吗?”
邵君理的目光盯着:“可能需要半天时间,今天过完再回来吧。”
“好。”
于是,他们两个去“考察”了几个医院,临到半夜才又回到云京一院。
阮思澄也再次发现,大半夜的急诊室,非常可怕!白天那些患小毛病的基本上全不见了。患者几乎全有硬伤,有人刚出严重车祸,有人刚被机器弄伤,个个都在发出瘆人的惨叫声。
人并不多,却个个是异常脆弱,人时不时就能听到家属们悲痛欲绝的哭声。
直到12点,人变少了,才有几个值班医生回到科里的值班室。
等了会儿,阮思澄才到大门口探头探脑。
她听到一个医生说:“那个农妇不想治疗……她说两个孩子都在上学,不能花钱。”
另一个医生说:“那就肯定要残疾了!现在赶紧把手指接上,对以后的影响不大。我看了,断指保存的挺好呢!”
“她说小指断了没事……一根一万太贵了,不如给娃好好上学。她的老公也想算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