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吃一吃看,再赔礼道歉。当时他们父亲问:如果你是经理会怎么做。”
说到这里,邵君理问:“如果你是经理会怎么做?”
阮思澄是明白了。
邵君理想考她呢!!!
想了想,阮思澄说:“我不会让厨师出来,也不会让他道歉。我会自己先吃两三口……挑没人碰的地方啦。然后说,我不认为这些菜淡。如果只有一个菜淡还可能是忘记放盐,可是所有这些都淡那肯定是个人差异。我自己也亲身吃了,结果证明我没想错。我可以给一点折扣,以做安抚,但厨师无辜。”
邵君理唇向上勾起:“为什么?”
“因为需要保护自己最重要的公司员工。”阮思澄说,“为一点利寒了人心,因小失大。而且,这反而是一个机会。厨师还有其他员工见我为了保护他们连傻逼的剩菜都吃,会对公司更加忠诚。”
“你倒是比介然还狠,他都没敢自己动嘴。”邵君理笑笑,“当时,周修然说,他会带着厨师道歉,而周介然说,他不会把厨师叫出来,所谓的‘淡’肯定只是口味不合,没有理由所有的菜都出岔子。那一天,周国宁对上中学的周介然表示欣赏,对上大学的周修然表示无奈,周修然一直受伤到了今天。”
“哎……”阮思澄不评论人家,回归到了“题目”本身,“我对自己非常狠吗?还好吧。不是说了豪华婚宴……那应该没传染病的。而且我挑没动过的,还好的,为得人心是值得的。”
顿顿,她嬉笑:“这个答案还满意吗?我算不算成熟的ceo?邵总有没有流下老母亲的泪水来呢?”
“阮阮总,”正好遇到一个红灯,邵君理把车给停下了,“听你刚才给的答案,我……又欣慰,又心疼。”
“心疼什么,又没真吃。”
邵君理摇摇头。
他知道,虽然这题只是假设,但是,在阮思澄这一路上,无数类似的事儿曾真实发生过,或者,会真实发生的。阮思澄她作为ceo,会维持这“为了全局对自己狠”的解决思路。因为她自己舒坦了,公司就不会舒坦。
阮思澄人本身聪明。这两三年,对管理的方式方法,她看的多,学的多,想的多,试的多,总结的多,越来越名副其实。当年他不看好这个丫头,早就已经被打脸了。
见邵君理这个样子,阮思澄又轻声道:“邵总,君理,我不委屈,我也真想护着他们,大家一起进步、成长。”
“……嗯。”
快到餐厅时,阮思澄又打了几个工作电话。
邵君理听她强硬地说“这月15号必须出货。逾期?我们可以不要违约金,但贵公司必须公告”的时候,又无声笑笑。
这小丫头。
一连几个工作电话,内容全是“吵架”。
放下电话,阮思澄说:“天天都得跟人打仗。这些所谓partner,就得催,人太‘好’了绝对不行。谁催得紧,他们先干谁的活儿。对我这种大坏蛋呢,他们一边在心里骂,一边先做出来。谁都不想天天被催。”她总是语气柔软,态度强硬。
很奇怪,在生活中,人人说她“宽和”,甚至“软”,可在外面,好多好多合作者说“阮总,你是我见过的最tough的人。”
然而在没矛盾时呢,她又对partner特别好。
邵君理非常清楚,她这也是在逼自己。她本性是随和的人,爱让着别人,然而为了思恒深度,习惯性地对自己狠,在需要时咄咄逼人。当年懵懂,可如今,她已找到她的理想也很明白她的责任,会为公司还有员工争取最大的利益。
他喜欢她聪明强大、独当一面的样子,也心疼她聪明强大、独当一面的样子。他的丫头,是个善良的管理者,这注定了她身上有内外不同的两种特质。
…………
到了地方,把车停在路边空位,邵君理在突然间就想送她到大门口。
他喜欢她、心疼她,想陪陪她,让她尽量开心会儿。
正常来讲,从停车位到大门口只需要走一百来米,两分钟,阮思澄自己过去就好,可邵君理还是想送。
对于这个奇怪提议,阮思澄也没有反对。
只是,在走路时,阮思澄老时不时地看看男人,而后,又时不时地碰碰他手,看对方并没有反对,才安心似的。
邵君理笑:“你干什么。”
“嗯……”阮思澄说,“我可能是太喜欢了……有时感觉做梦一样。总要回忆或者试探,确定‘恋爱’不是幻觉,你真的在我身边,你真的是我男朋友。”他们太忙,见面次数一直不多,最近一月更是不多。
听到这话邵君理的胸膛一热,右手一抓,跟女孩儿十指相扣。
“喂!大街上!”阮思澄甩。
邵君理却无所谓。他喜欢她,心疼她,想在别处让她开心。既然她有不安全感,他便愿意竭尽所能。
手紧紧握着,邵君理道:“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烙心里了,成反射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