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迹。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人是私家侦探,他接到委托帮一户人家寻找他们失踪的女儿,终于找到那个村子。”
君徵要救的姑娘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两个儿子被卖到未知之地,唯一的女儿今年才三岁,已经沦为她亲生父亲的禁/脔。他深夜潜入村中,想带走那个姑娘,她却求他先救她的女儿。
君徵将小女孩儿带出村,再回来时,那位可怜的母亲已经被全村男人凌/虐致死。
“君徵”就是那时找到机会与君徵碰面,他催对方快走,不要被他的师傅发现。君徵久久未语,突兀地问他:“我的刀呢?”
“君徵”第一次夤夜去杀君徵,手里拿着把菜市场买来的西瓜刀,君徵则用自己的刀反抗,那是君徵自首时也舍不得上交的凶器,是杀了满身血腥的凶手的刀,是为君徵父母报仇血恨的刀。
君徵把曾经的自己留给他,把刀也留给了他。
他将随身携带体温犹存的刀取出来交给君徵,后者站在山岗上抽了支烟。黄昏,群鸦乱飞,君徵给他留下最后一句话:“你说你会弹琴,但愿你以后不再用弹琴的手拿刀。”
“君徵”就站在山岗上看着君徵冲进村里,夜幕缓慢地降下来,他有几次以为自己听到了刀锋入rou的声音,又发现那只是山风带来的幻觉。
他不记得自己想到什么,是为了什么才手无寸铁地从山岗上奔下来,他要救君徵,他的师傅要救他。
那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天,夜晚仿佛永远不会降临,半边天空昏暗,另外半边却凝固了绯红的霞光,像世界被鲜血染透。
他躺在师傅和君徵的血泊里,无思无虑,千头万绪。
……
“徐枫语”崇拜地望着他。
“我不是英雄,”“君徵”摇了摇头,“英雄都死了。”
就像君徵,像陶仲凯,像周柏亚,像无数个他可以伪装却永远无法取代的鲜活而Jing彩的人。
英雄豪杰死尽散尽俱不复来。
……
……
“君徵”和“徐枫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向她套话,“徐枫语”则对她以为的同伴没多少戒心,很快便将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
“他是我的接引人,”“徐枫语”向紧闭的房间门扬了扬下巴,“他自己的接引人从他十六岁就扔下他不管,他于是收下我,好好地把我养大,除了他和张媛媛在一起那段时间,我一直都跟着他。”
她无奈而宠爱地叹了口气,仿佛她才是两人中担任引导角色,实际上更成熟的那一个。
“他是个很怕孤单的人,鸩丐需要频繁地更换身份,他不愿一次次失去那些已经得到的陪伴,所以不切实际地想变成普通人。”
“他太任性了,我说张媛媛不是好人,他不听我的,结果差点被张媛媛害死。后来他又说张媛媛不是对的那个,他想找到一个人让他不再孤单,能够全心全意信任,帮助他真正地融入社会。”
“他觉得安律师才是对的那个人。”
“君徵”轻抚琴弦,没有就此发表评论。
“徐枫语”好奇地打量他,眨巴着眼,双手捧住下巴,细算来她的实际年龄恐怕比原来的徐枫语还要小几岁,所以难免举止天真。
“君徵”眼角瞟了瞟生死不知的高漫士。
天真而残忍。
“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安律师,”“徐枫语”把目光移到他的琴上,凝视他弹琴的修长手指,“我就好奇呀,求他帮我扮成这个女警,我在派出所里第一眼见到你们,心情超紧张的~”
“君徵”略有些后悔,他和安如都发觉这名年轻的女警经常偷看他们,可惜两人都没有当回事。
为什么没有当回事?安如就算了,他自己为何懈怠如此?
因为他全身心地只关注她,他想,心头泛起酸软的浪chao,因为警察都以为他们是一对相爱的情侣,他……享受这种误解。
“君徵”在心底自嘲一笑,听到“徐枫语”又道:“我跟他说安律师有男朋友了,你们看起来挺相配。他很生气,又没有办法,只好把周柏亚在查鸩丐的事报上去,借组织的关系查了查你,一下就查到你也是自己人。”
“周柏亚和陶仲凯都是谁杀的?”“君徵”问,这两个男人非常强大,他不相信“江帆影”有足够的能量,能够像他暗示的那样对两人的死负起全责。
“当然是——”“徐枫语”竖起食指向上指了指,“君徵”顿时意会,心道果然。
鸩丐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组织,或者说“邪/教”,再松散,自然也有上级机构的存在。但那都是他们未知的层面,无论“君徵”的师傅或者“江帆影”都属于鸩丐中的异类和边缘,根本没有意愿去接触核心,比他们低级的“君徵”和“徐枫语”更是一点都头绪都没有。
“君徵”把线索前后串连,迅速贯通真相。
警察的推测是对的,周柏亚和陶仲凯的死与安如无关,是“江帆影”故弄玄虚,他利用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