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她,正是娟娘身边的贴身丫鬟金瓶,不由脸色微变,沉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金瓶哭道:“姑娘起先在园子里玩,不小心将香囊弄丢了,回到席上才发现。姑娘怕香囊被别人拣去了不好,就带着我又回去找。结果没想到听到有人在说话……”
“说了什么?”朱弦问道。
金瓶抽抽噎噎地道:“说什么‘等殿下即位后不要忘了我们’。”
朱弦顿时脸色大变。她知道娟娘遇见的是谁了,除了皇长子卫珏他们一行,还能有谁?而且,娟娘听到的那句话委实大逆不道,竟是直接有染指帝位之意。
金瓶又道:“姑娘和我都吓得不敢动,说话的人却渐渐走远了,姑娘就跟了上去,说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要回去告诉老爷,让老爷小心。”
朱弦跌足:娟娘怎么就这么莽撞,仗着自己会一点功夫,这么危险的事都敢去做!她追问道:“后来呢?”
金瓶道:“姑娘嘱咐我,叫我等她一刻钟的功夫,要是一刻钟的时间她还没回来,就让我跑回来求救。”
看来是娟娘没有及时回来,金瓶慌了神,才过来找她的。这个娟娘,行事怎么这么莽撞!朱弦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中的怒火,问金瓶道:“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金瓶摇了摇头:“我本来想找太太的,结果刚跑到门口就看到了大姑nainai。”
朱弦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不必跟太太说了。”如果真如她所猜测的那样,谢晟和皇长子、康王所谋乃是储位之事,那就是要送命的事。大伯母知道了,非但帮不了忙,还会给她带来危险。还是自己去悄悄地把人救回来为妙。
她心中又暗咒了一遍娟娘的胆大妄为,问金瓶道:“ 人是往哪个方向去的,你给我带路。”想了想,又让八角回去找黄鹂白鹭,给谢冕带个口信。她虽不知谢冕现在在哪里,但他既然答应了福王,想必在这府中会留有后手。万一她救不回娟娘,反而把自己陷进去了,他总不会弃自己不顾吧?
金瓶领着她往花园一角走去,看方向果然是她先前撞到那三人的地方,不一会儿,朱弦看到前面出现一座阁楼,门外两个带刀护卫一左一右守卫着,一脸警惕地戒备着。只不知其他的护卫哪里去了。
朱弦直接走了过去,立刻有人拔刀拦住了她。因刚刚见过,护卫显然认得她,森然道:“五nainai,请留步。”
朱弦道:“我是来找人的。”
护卫道:“主子有令,不见外客。”
朱弦道:“我不找他们,我来找我家小妹。”
护卫目光闪了闪:“五nainai,这里没有旁人,除了你,也没有其他人来过。”
“是吗?”朱弦心一沉:他们连娟娘到过这里都不肯承认,看来是不会轻易放人了。她心念电转,藏于袖下的手微微动作,随即指了指旁边的草丛道:“那里怎么会有女子的戒指?”
护卫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草丛中金光闪闪的,神色一变:“怎么可能?我们明明是在后窗捉住……”说到这里,他戛然而止,脸色难看得看向朱弦。自己竟一下子就被人把实情诓出来了!
阁楼内忽然传来哈哈的笑声,有人一边鼓掌一边走出来道:“雷九啊,五nainai在闺中时就是诡计多端,你可是上了她的当了。如果我没看错,那枚戒指是五nainai自己抛的吧?”正是康王。
雷九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咬牙说了一句:“五nainai好计谋。”
朱弦微微一笑,戒指确实是她趁两个侍卫不注意的时候抛的,为的就是出其不意诓出实情。她看向康王道:“王爷,我妹妹是不是在这里?”
康王点点头,倒是承认得干脆:“没错。”
朱弦敛衽一礼:“小妹年纪小,不懂事,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王爷见谅,高抬贵手,放她出来。”
康王贪婪地盯着朱弦的面容,眯起眼道:“令妹活泼可爱,本王甚是欢喜,想着既与她姐姐无缘,不如将侧妃之位给了她,以慰本王相思之意。”
这话说得委实无赖。朱弦脸色微变,沉声道:“王爷,小妹今年才十二岁。”
康王笑道:“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本王又不介意。”
“可是我们却介意。”朱弦心头大怒,沉着脸问,“王爷到底放不放人?”
康王道:“不放。本王昔日放过了你,一万个后悔,如今怎么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听说她定亲的消息,他一边暗恨朱家不识抬举,一边悔得肠子都青了,再要抢人,师出无名,休说他只是一个闲散亲王,即使贵为一国之君,也断没有强夺□□的道理。
朱弦目中寒光一闪:“当真不放?”
康王道:“真的不能再真。”
朱弦一声冷笑,身形一闪,蓦地夺过雷九手中的钢刀,迅如闪电,架到了康王的脖子上,冷冷道:“这样也不放吗?”
雷九和另一个护卫都是神色大变,另一人钢刀也随之哐啷啷出鞘,指向朱弦,却投鼠忌器,不敢出手。雷九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