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滞留在攫阳城内等待时机的凌素容和凌素柔。
问话的是凌素容,她对面武夫打扮的男人促狭地笑笑,拍着胸脯保证道,
“绝对万无一失!我和老六一直在屋外守着,那男的先还假装正经,跟娘们儿似的直喊不要不要的,结果……啧啧,整出的那个动静哟,那女的又哭又嚎,我和老六都没好意思多听,取了锁链就翻墙溜了。”
凌素柔被他露骨的描述羞得脸都红了,恨不能把耳朵捂上,凌素容镇定自若地听完,满意地呷口酒,扔给男人一锭金子,斜眼看他道,
“嘴给我缝严实点,要是让人提到我半个字……”
“那小的还敢在江湖上混吗?”
男人谄笑着接口道,篡起金子一溜烟跑了。
“姐姐,真的没问题吗?”不知怎地,凌素柔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反正又不第一次了,能有什么问题?”凌素容对她笑笑,伸手理了理凌素柔垂在胸前的头发,信心十足地道,
“明日我们就去天衣局定衣裳去,我妹妹的嫁衣,一定要用最上乘的料子和最好的绣工。”
“姐姐!”
凌素柔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里才冒出头的一点点愧疚霎时烟消云散。
柳棉巷到了。
马车急急停在狭窄的巷口,绿衣扶了沈无虞下来。一路上沈无虞催得紧,虽然路途不远,但难免颠簸,临进城的时候他还吐了一遭,故而此时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少爷,不如让奴婢进去找……”
绿衣怕他吃不消,有些担忧地开口。
沈无虞缓缓地摇几下头,将手臂从绿衣手里抽出来,
“你们在这里等我。”
“可是少爷你现在……”绿衣扯着他的袖子不肯放。
“放心,我不会有事,他……也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轻扯下嘴角,却是一个不成形的笑。
绿衣目送他的身影没入小巷深处,终是没忍住,偷偷跟了上去。
沈无虞低头踩着凹凸不平的石板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他以为自己走得很慢,再抬头时,柳棉巷十七号却已经到了。
半掩的腐朽的木门横在眼前,轻轻一推,便开了。
“啊……苏大哥!苏大哥……不要,不要……”
白燕家的院子实在很小,他才刚刚踏进去,便听见白燕带着喘息的惊/叫。
那般暧昧的呻/yin,听得沈无虞的心都冷了。
他定定地站在房门前,手抖得都张不开了。
苏挽之,你骗我的吗?
你说要陪我一辈子,都是作假的吗?
啪嗒……
啪嗒……
不知从哪儿落下两滴滚烫的泪,滴在沈无虞不停颤抖的手腕上,沈无虞抬手摸摸自己的眼睛,沾了满手shi意。
他又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然后一脸茫然地往前一推。
门开了。
沈无虞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紧接着,眼泪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地掉下来。
“苏挽之!”
他凄厉的叫喊穿透院墙,把追随而来的绿衣吓住了。
“少爷!”
绿衣冲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无虞,循着他瞬也不瞬盯着的方向看去,不由捂住了嘴。
苏挽之仰面躺在地上,胸口插了一只木钗,血不停地从伤口涌出来,已经在他身下汇聚了一小滩。白燕软倒在一旁,脸上身上都沾了不少血,表情却呆呆的,双眼没有半点焦距,自顾扯着衣裳,嚷着好热。
“快……快!快去找大夫!找小爹!”
沈无虞猛然回过神来,把绿衣推出门外,三两步赶到苏挽之面前,一掌劈昏了白燕,将苏挽之打横抱起,放到床上,仔细查看他的伤势。
木钗插/得很深,血流了那么多,却一直没止住,还好钗身比较细,伤口不大,苏挽之才一时没有性命之虞。
沈无虞迅速点了他周身的大xue止血,却不敢擅自拔掉那只木钗。只好守在苏挽之身边,用袖子去擦他额上渗出的汗水。
“挽之?”
他一触上苏挽之,苏挽之便动了动,沈无虞以为他醒了,轻轻唤了他一声。
“不、不要……不要过来……”
苏挽之的头微微摆了摆,嘟囔了两句,眼睛却没有睁开,。
沈无虞凑到他嘴边,才听清他在说什么,眼里的泪还来不及落下来,嘴角已经向上扬起。他低头亲了亲苏挽之惨白的双唇,嘀咕道,
“笨蛋!”
约摸半刻钟的功夫,绿衣就请了大夫过来,因为情况紧急,她也不知道大夫医术如何,只能先请他替苏挽之治了血,另一头嘱咐赶车的小厮去相爷府上把段二爷请来。
“当真险要得很!自残自伤的我见过不少,下手这么狠的,倒是少有。”
大夫姓慕,年纪不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