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的时候,便是冷到极致。
柏宁大概也是刚坐了电梯上来,她隔着涂袄袄少说也有十多步的距离,却只是站在电梯口说话,神情脸色莫不是倨傲。呵,她涂袄袄不过一个怪物,有什么资格能让她走近了说话。
拎着饭盒的涂袄袄丝毫没有在意柏宁的倨傲,只静静地站在电梯前等电梯,她和柏宁站在一排,甚至都不想看边上这个女人一眼。
“柏宁小姐脸面真是够大,阮轻微要我服软都尚且做不到,你一个心甘情愿给人做刀子的狗腿,又凭什么?”她开口便是藏在棉花里的针尖,乍一看没有杀伤力,却远比直接捅刀子要来的更刺激。
涂袄袄的声音刻意放低,大约也只有让身侧柏宁能够听得清楚的意思。她话音刚落,身侧的柏宁就算再是蠢也听清了她话里的轻蔑和无视。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怒急攻心之下的柏宁脸色瞬间便涨成了猪肝色,意识到这里是公共区域,柏宁的话音也低了下来:“涂袄袄,现在可不是当初了,奉劝你还是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
涂袄袄撇了撇嘴角低嘲道:“别人不知道我的性格,柏宁小姐,有过血的教训的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还是你觉得我现在只会比以前更差?”
恶虎即便服软,余威尚且还在,更何况是涂袄袄了。她一时间怎么就觉得涂袄袄看起来变得好欺负了,即便柏宁心里多有紧张,但她还是卯足了劲,不怕死地嘲讽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以前的事全都抖落出去吗?涂袄袄,你最好还是要点脸吧!”
听到这,涂袄袄难免要笑一笑,也终于侧头看了那边一直自导自演的某人,眼神里带着的都是尖芒:“柏宁,三个半月以前,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一笔勾销,但现在看来你好像并没有那个意思,我看你今天真的是有点不怕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一小只:那些说涂袄袄软萌的,都给老子站出来!打脸了吧,疼不疼!
池冉:煞星出马,一个顶仨!
颜辞:我需要消化一下我家的小断腿…
涂袄袄:o(╯□╰)o乖啦乖啦,不怕不怕。
※
前方一级警报:煞星涂袄袄上线!反差涂袄袄上线!
☆、第24章
从涂袄袄过去之后,颜辞就没能听清楚她们说的任何一句话,只有模模糊糊的音节告诉他那边的人不是在演默剧。
看热闹的人虽然多,但涂袄袄和柏宁既然刻意放低声音,他们便也不方便再凑上去,没多久,走廊上闲逛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属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只有颜辞,再多朝那个方向看了几眼之后便下意识地紧绷起来。
涂袄袄,和平常不太一样…
他眼里的涂袄袄一向是温和的,纵然会有一些不靠谱,但真的是没有发过脾气,平常的神情面色亦或者是气场姿态,从来都是柔软的,可刚才,他分明看见了涂袄袄冷到极致的眼神。
他一直以为的涂袄袄好像开始超脱他以往的意识了。
※
刚提到三个半月前,柏宁的面色便慌乱起来。她眨眼的次数陡然增多,垂下的眼睑实在是露出了足够多的马脚,连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你,你什么意思?!”
她明明做得足够隐蔽,就连楼梯通道为期三个月的监控覆盖都控都想办法在一周以内抹除了,涂袄袄不该知道的!
慢条斯理地打理着自己袖口的涂袄袄并不说话,只是扯了一声冷笑:“人在做,我在看。柏宁小姐是真当我瞎吗?”
电梯刚从顶楼下来,到八层打开的时候,里面还没有人,涂袄袄径直走了进去,只留给柏宁一句话:“呵,我这可不仅仅是软组织挫伤呢。”
涂袄袄走了,给柏宁留下的话是足够让她胆战心惊的。
她攥紧了手里的钱包,在电梯口足足站了五分钟,这才往家人的病房走过去。她应该镇静些,涂袄袄,涂袄袄她说不定只是胡乱猜测的,她不该自乱阵脚才对。
柏宁现在的脸色可谓是相当难看,不仅是心虚紧张,更是有一种自以为是被人识破的难堪。她走过来的时候面色冷漠,可暂留护士站的时候还是停留了片刻。
这会护士站的当口,康复科的两位主治和四位实习医已经集合完毕,除他们之外,还有值班的三个护士,并着几个正经过的病人家属。柏宁突然便带着极度同情的口气对着他们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和涂袄袄做朋友?真是不嫌自己命长。”
柏宁直白到一点都不拖拉,颜辞明显感觉到她这句话的深层意思,多半是说给他听的。
在座的人多半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没道理会因为旁人随意一句话就错失自己的判断,显然,这句话在几个认识涂袄袄的医师护士眼里实在是很没有道理的。涂袄袄纵然会做出超脱控制是事情,但她绝对是乖巧听话,柏宁的话一时并有太多人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整整一周,涂袄袄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给颜辞和涂妈送饭,颜辞料到她绝不会再希望碰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