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他没死,章伟国!你只要告诉我,他没死是不是!!”
每次的合目,少年的模样儿就会在那黑暗的世界里活了起来。不管是耍赖的、微笑的、还是哭泣的,或是在他身上主动辗转的旖旎模样,他只能不断地咀嚼著这少得可怜的回忆,在梦里幻想著苏陌还活著的可能。
他之所以还把章伟国留在身边,并不是由於手下再没有其他能人,只是因为只有从这个汉子身上,他才能把那些他所不知道的、其他有关於苏陌的成长,缓慢地补足。
白爷,少爷那时候是自愿的……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命,换来您这幅模样,一定会觉得寒心。
章伟国两手撑住了地面,他看著那泛红的眼眶──白长博年少嗜兄的时候,他也在场。那时那冷漠的少年把枪口抵在自家四哥的脑门上,那会儿的白家四少是脾气最温润的,待这自幼丧母的麽弟也是最为亲切,当偏偏无奈的是,四少的生母是白大老爷的大房,後台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四哥活著,长博就得死。
一句话就了结了十几年兄弟情谊,白长博却也为他红了眼眶。
也就是这样,才成就了之後的白爷。
白爷,您不愿意配合治疗,那就一辈子都好不了。您的仇、少爷的仇,由谁来报?
章伟国有些嗫嚅地张了张唇,这一次……这一次……
枪声响起的时候,时间犹如跟著停摆。
“还活著。”地上的黑色窟窿冒著烟气,汉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白爷,少爷……”
白爷,少爷他已经走了,您就让他……入土为安罢。
章伟国想起了青年面向著前方,叼著烟微笑的样子。
他嘶声答道:“少爷活得很好、很好……”
男人慢慢地收回了枪支,他受到成全似地勾起唇,眼中带著一抹如同劫後余生的诡谲喜色。
阳台上,青年将烟蒂抖落在旁边的空罐子里,他突然想,搬到有海的地方。他没看过海,蓝色的海。
他想试试坐在船上,寻找另一片比天还广的地方。
在高尔夫球练习场上,模样出色的男人站在一个青年的身後,手把手地教他挥杆。
青年是最近曝光率颇高的新进艺人,原本还在团体里发展,不过日前已经为单飞开始做准备。他的五官不算Jing致,甚至还比上身後的男人,不过胜在那一身岚爽的气息,以及那看著男人时隐藏著的爱意。
“不难的,你试试看。”姚一霖说罢放开了青年。青年试著挥了一杆,高尔夫球一下子飞的老远,他兴奋难掩地向男人咧嘴一笑,“怎麽样?帅不帅?是不是又爱上我了?”
姚一霖眯了眯眼,他毫不避讳地走过去低头轻啄了一下青年的唇瓣,“回去整死你。”
青年脸蛋微红,却厚脸皮地眨眨眼,咬耳朵道:“那得赶紧的。”
似曾相似的对话让姚一霖有些迷醉,毫无疑问,这个青年是他遇过的,和过去的记忆中某个少年个性最相似的情人。
在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的时候,场地的服务生就走过来,在姚一霖旁边恭敬地传了些话。
姚一霖虽然有些不满好事被打扰,但是他抬头看了看後方,发现正是自己的属下找了过来。
“有什麽事?最好是重要的事情。”在练习场的酒店内,男人坐在桌前,侍应生为两人都上了一杯咖啡。
下属左右看了一下,接著往前凑近,低声地说了几句话。
姚一霖闻言,脸色有些古怪地看著人,“这个消息可靠?”
下属点了点头。
姚一霖倚著椅子,皮笑rou不笑地说:“公司目前的发展情况还是很稳的,白长博如果要卯起来对付王邵群,也和我们搭不上什麽直接的利益关系。”
“但是……”
“我们做的是房地产,是人都知道鸿邦是这一块的龙头,白长博在这方面就是个门外汉,他要把爪子伸进来还太勉强,先不用管他,搞好下一次竞标会才是正经。”姚一霖有些不耐烦地道,但只要一提到白长博,他就不禁露出一丝狠厉的眼色。
他原本以为按照白长博在国内的情况,要动作起来还要一些时间,没想到这老东西打算连过去自家老太爷打下的根基都打算毁了。
“再有什麽事,你才过来通知我。”姚一霖有些心神不宁地站了起来,但是下属却又出声拦住了他。
“姚总,还有件事儿。”下属也跟著站了起来,将手里抓著的文件夹打开来,“这是您上次让我们查的,那个白佳婷身边的──”
男人不知是瞧见了什麽,他霍地抢过了那一份文件夹,将一叠附在上头的照片拿在手里。
照片有各个不同的拍摄角度,都是一些寻常的画面,只是镜头都对准了一个青年。
“……姚总?”下属不确定地问了一声。
“……”姚一霖仿若未闻地看著那一小叠的相片,微颤的指腹轻轻地放在青年的侧颜。他有些哑然地微张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