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陛下,臣家里人少,又是四品的官,二进的够了,再大点臣也租不起。”
蒋锟钧被她说笑了,坐直身子,手指虚空点着她直摇头,“魏卿,你这三年竹城县令,看来是没存着什么钱啊。”
魏悯拱手,“臣做县令也不是为了钱,而是为陛下做事。”
蒋锟钧神色满意,眼睛瞧着魏悯,“竹城怕是艰苦,魏卿此去一趟,变了好多,原本年轻气盛的棱角打磨的圆滑了,也知道挑朕爱听的话说了。”
蒋锟钧点头,放在腿上的手指像是也赞同魏悯的改变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大腿,“变些好,变些好。”
朝堂上既需要性子耿直又保持风骨的朝臣,但同时也需要圆滑变通却不世故的人,魏悯的才能,决定了蒋锟钧不允许她做第一种人。
魏悯没说话,等蒋锟钧说没事退下的时候,这才撩起衣摆又重新跪了下来,抬手道:“臣在回京路上救了一人,恰巧这人是要入京告御状。
臣询问之下,听她说了一件惊天之事。涉事之人位高权重,臣虽胆怯,但臣是陛下的臣子,哪怕路上遭遇追杀,还是将人带回了京,想将此事告知陛下。”
蒋锟钧拉长尾音疑惑的哦了一声,坐直身子,微微眯起眼,沉声道:“将人带上来,朕要看看到底是何事,竟让一个四品官员在回京述职的路上,遭遇追杀!”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魏悯:皇帝心海底针╯^╰
阿阮:?
魏悯:她三年前还讨厌我,现在又喜欢我了
阿阮:(默默掏出四十米的大刀往外走)
魏悯:⊙?⊙!
……
皇帝:因为爱卿会说甜言蜜语了,朕心甚慰(=^▽^=)
殿中省:陛下您可闭嘴吧,省的有人进来行刺→_→
第55章 意外
安戎低头含胸, 被殿中省领进来, 双膝跪地对着蒋锟钧行了一个大礼, 将血手印状纸递给殿中省,由她转手交给皇上。
安戎一介草民面见皇上,眼睛是不能直视圣颜的。她头垂着, 将当初跟魏悯说的话又跟蒋锟钧说了一遍, 只是侧重点更倾向于淮国公以官威在陈州侵地为主。
安戎进宫前, 魏悯曾跟她说过,皇上不会是在意你安家死了多少人, 她在意的只会是淮国公侵了多少地,侵占土地后赋税又该如何。
如若此事扩大,百姓就会流离失所, 到时候赋税少, 国库空虚,危及的可是蒋家的皇权。
淮国公手握兵权, 她要这么多的地,有那么多的钱,是打算用来养兵还是拿来种菜?
这种选择放在蒋锟钧面前, 作为一个小心眼性子又多疑的帝王, 她看见的只有前者。
果不其然, 蒋锟钧在看见手里纸上的众多手印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陈州土地现在多数都在淮国公手里,气的一把攥皱状纸,脸上肌rou紧绷, 怒道:“淮国公竟背着朕做出这等欺民之事!”
魏悯时机恰好的开口说道:“陛下,淮国公是国公身份,有田不赋,贫民曲输为累,到时候民穷逃亡,会造成国匮民穷。”
魏悯只提国库方面,丝毫不说国公侵地恐有不臣之心,省的被人以为她刚回朝就在陛下面前说谗言。
她不说,不代表蒋锟钧不会想。
蒋锟钧将状纸拍在龙椅上,怒道:“大蒋还不知道有多少像淮国公这种人!”
好在大蒋这两年没有战事,否则她在不知道此事的情况下因为战争加征赋税,怕是要闹起民变,到时候皇权不稳。
魏悯抬手说道:“微臣远离京城这三年,发现一些缙绅地主或官员均是隐田漏税,像国公这种侵占土地之人不在少数,而她们给朝廷却只交极少的税,自己留了更多。”
这就是她包庇之下的士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敛财侵地,坏她国之根本!
蒋锟钧大怒,眼睛定定的看向魏悯,沉声说道:“魏卿身为大理寺卿,这事就由你全权负责。给朕查!仔细的查!如果有人对你不利,或者利用官威说话,那你就把朕搬出来,朕给你撑腰!”
边疆封老前几日刚来信,说大金这两年小动作频频不断,恐近几年会有战事。现在正是国库需要钱以防万一的时候,这群人却还在侵地敛财!
蒋锟钧当场让殿中省研磨,她写下圣旨,将此事交给魏悯,而对于安戎则是随意安抚了两句,让她放心朝廷会为她做主。
魏悯从英武殿出来,再次走到内金水河处,在这条划分天上人间,弯弓似得河流面前,提着手里的圣旨驻足片刻,背手垂眸带笑,抬脚再度踏上这道属于文臣的桥。
三年前,她刚中状元,却领到一封贬谪圣旨,停在内金水河前,想的是回去怎么跟阿阮说去竹城的事,那时候走的也是这条路。
三年后,她手里同样提着一封圣旨,周围风景与三年前几乎没有任何不同,走的依旧是这道桥。
时过境迁物是人相同,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