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之事交由太子处理了。他既聪慧又善于隐忍,十年也足够他在这猎场收拢人马扎下根基了。而陛下眼高于顶,自是没将这小小猎场放在心上……敌暗我明,可不就吃了个闷亏吗?!”
这跟两眼一抹黑跑去别人的主场挑事一样,基本就跟作死没什么区别了。
要说太子这步后手一击必中,也算是藏得够深也足够出人意料了,不过如果没有老皇帝疑心重主动作死,想来逼宫的事也没那么容易成功。至于太子是不是早就将老皇帝的多疑和反应算计入局中,谁也不知道,可是这样一想,倒真是教人觉得他可怕了。
宴黎便有些担心,皱着眉看向宴擎:“太子如此Jing于算计,阿爹……”
宴擎想起之前在皇帐中,废太子对着他们侃侃而谈的模样,心中略微有些触动。几位重臣都没提废太子是如何说服他们的,可不管基于何种考虑,他们确实已经偏向他了。
宴将军当下便摆摆手道:“无妨,咱们只管守好北疆就是了。”
第0章不过一试
京城水深,但其实京中的是是非非距离晏家父女还是远着的——宴擎此番只是回京来述个职, 本是打个转就该走的, 偏被老皇帝留下冬狩才经历了这一番争权夺利。
不过话说回来, 牵扯也只有这些了, 毕竟宴擎手中还握着北疆兵权。而如今朝局未稳, 废太子无论如何也不敢在这时候对晏家人动手,否则内患未除再添外忧, 可不就是自讨苦吃吗?宴擎将这些看得清楚明白,是以对目下的处境并不如何忧心。
至于老皇帝翻盘再将废太子反杀?以宴擎看来, 恐怕并不容易, 更何况他是亲眼见过老皇帝如今病况的,相信废太子不会让他再轻易好起来。
这场交锋, 便在朝臣们人心惶惶,晏家人安稳看戏中迅速度过了。
不过两日功夫,宴黎他们营帐外值守的禁卫军便少了大半, 而剩下的人还给他们传达了一个消息:“陛下病情加重,猎场这边缺医少药, 所以他们必须要尽快赶回京城了。”
宴黎听到这个消息时只觉得可笑。她想起了早先老皇帝将众人留在猎场, 用的也是生病的理由,可现在病情加重, 他们却要着急忙慌的赶回京城了——京城距离猎场快马不过小半日路程,皇帝病了,缺医少药也能迅速送来,哪里就需要这般着急赶路了?说不得就是为了折腾人的!
这样说来, 废太子是真不打算让老皇帝好了,说不定将人折腾死了他还好即位。
宴黎眼眸一转,便将这些心思传达了出去,宴擎见了只冲她摆摆手,说道:“行了,什么事心里想想就成,可别说出来。”便是晏家再特殊,也怕祸从口出啊!
小将军当然不是那么没成算的,撇撇嘴应了下来,扭头就开始收拾行装。
晏家三人的行李很简单,他们本就是刚回京不久,而且武将出身的人家也没有太多讲究。带出来的东西不多,随便收拾一番,不到一个时辰就可以拎包走人。却不料这边行李刚收拾好,那边就来了客人,而且还是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本该忙得无暇分、身的废太子竟是亲自来了!
宴擎都没有想到废太子会在这时候过来,诧异过后忙行了礼问好,又道:“圣驾启程在即,如今各处都是忙乱的时候,殿下怎有暇来此?”
废太子三十几许的年纪,比燕王和楚王都年长些,沉稳之余一身贵气也是燕王和楚王都比不上的。他抬手将行礼的宴擎扶了起来,又看了看一旁的宴黎,笑道:“宴将军不必多礼,孤来此也是想看看你与小将军。听说小将军几月前还生擒了胡人王子,杀敌无数,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宴擎听了这话,当即心领神会——废太子来这一趟,便是来拉拢示好的。
拉拢示好这种事,也是讲究时机的,如果来得太晚了,难免给人以慢待之感。只不过让宴擎没想到的是,废太子会来得如此之快,毕竟朝中需要他安抚拉拢的人太多,而边关又太远,宴将军还以为至少要回京之后对方才能有空理会他呢。
不过心中既然有了底,宴擎应付起废太子来也就游刃有余多了,甚至连宴黎也能在父亲的暗示下应付得滴水不漏。两人算不上圆滑,却还是警惕的维持着立场。
晏家人历来如此,他们并非顽固不化,却也不会轻易站队参与争权。这样做固然得罪人,可若是手握兵权的家族都是墙头草,上位者才是真正的容不下晏家了!
废太子心思透彻,虽然碰了个软钉子,却也没因此恶了晏家,反而对这父子俩高看了一眼——毕竟以如今的局势,老皇帝病重不起,楚王燕王殒命,京中剩余的几个皇子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朝臣们不管原先站队,现在多半都已投入了他的门下,也就只有晏家还坚持着要等一个名正言顺了。
宴擎冲着废太子拱了拱手,说道:“殿下原是受了不白之冤,如今沉冤得雪,恢复储君之位也是理所应当。臣等自来忠于君上,殿下自可信我等忠心。”
废太子便笑了笑,他虽做出逼宫这种事,但表面文章还是要做一做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