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子的事,
明蓁也听梅氏说了,这个妹妹过得不如意,到底愿意帮扶她一把,何况叫别个陪着儿子,她也不放心。
明潼替慧哥儿谢过,明蓁又问了些丝坊的事,话没说上两句,前头已经送了好些东西来,圣人身边跟着着的大太监,一日要往皇后这儿跑个三五趟,过不多时,明蓁又困起来,明潼干脆告辞出去,就在门边,还差点儿碰上了圣人。
她垂了头拉了慧哥儿,圣人也没停的意思,两边各自知道,只不说破,等进去了一问,原是为着慧哥儿读书的事,他这才哧了一声:“郑衍这么个百般无用的,倒有人替他Cao心。”
他也知道依着颜连章的性子当日不嫁,不过又落一个上辈子的下场,沉yin半晌说道:“按理荣王也该来,只他到底年岁大了,给他派个师傅过去罢。”
荣王就是废太子的儿子,此时读书已经晚了些,不独要给师傅,还得给说定娘子,再有两年,宫里不选秀也得选秀了。
明蓁轻笑:“听你的就是,我只怕晗哥儿的身子,受不住。”儿子多病,如今也不过上一课就要回来歇着,补药自来不曾断过,都是圆妙观里的张仙人替他看诊,身子倒是好上些,可要真个全好起来,却得去观里修道。
也就是张老仙人才敢说这话,都已经封了太子了,怎么能够送出去修这个,先帝那会儿修丹炼药,再来一个修道的太子,大臣们还不死谏。
这事儿没成,张老仙人便摇头叹息,圣人对他是半信半不信,也不在意,明蓁心里却有些疙瘩,特意问他一回,他便道:“纵不能修道,看些老庄总没错处。”
这可老庄学说早就不认是正统,张口孔闭口孟,哪里说得老庄,只得压下去,等他再大些再提这些。
明潼回了郑家,还没坐下吃口茶,西院就来报说杨姑娘吐了,要请大夫看,明潼冷笑一声,把那报信的丫头看一回:“该怎么罚怎么罚去,这样没规矩的下人,哪个送上来的,一道连座。”
婆子堵了她的嘴拖下去,郑夫人听见说丫头叫人送到管事姑姑那儿开板子,连着娘老子一道撵出府去,脸盘都青了。
她一拍案就要去理论,还没走到东院,就听说宫里除了派了太医来,连着皇后娘娘身边的秦公公也来了,郑夫人脚步一顿,那火气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明潼才打宫里来,皇后跟着就派了太医院的院正过来替她瞧病,又有各样药材赏下来,她的意思,是想趁着院正在,摸一摸郑家的孙子好不好,哪知道叫明潼这样打脸。
等到傍晚,宫里又赏了菜出来,野鸭桃仁丁,三鲜龙凤球,两样大菜加四个点心,这一赏,郑夫人越发不敢惹她,只心里这团火怎么也压不住。
一天忍不得两桩气,干脆叫人把郑衍叫回来,预备着好一通的哭诉,可郑衍根本没回来,宿在了小百灵那儿,郑夫人气苦,越发看重杨惜惜肚里这一胎,又叫厨房给她上好的,燕窝翅子都吃起来了,竹桃儿那里反倒不管,那是明潼给的人,生下来也不会跟自家亲。
明潼办了事,又吃了院正给看的药,确是觉着胸口舒坦了些,她知道今儿夜里吴盟要来,索性等着他,到了下半夜,吴盟果然来了。
☆、第394章 千日醉
他这回来,不独带了枇杷糖来,零零总总十来样小玩意儿,也不知道怎么把这些带在身上,还能进来的半点声响也无。
丫头早早就叫明潼支出去,她向来觉浅,越是有人在侧,越是睡不安稳,必得一室里安静了,她才能阖眼,原来就不喜欢丫头上夜,后来更是翻身吐气都能醒,干脆就不要人守着了。
吴盟似也知道她这回连外室也没留人,踩了软毯子,没挨到她身边就已经开口:“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从袖子里甩出许多东西,叮当相碰着甩到塌上,明潼捂了喉咙忍下一声咳嗽,屋里不曾点灯,自然也瞧不分明,他却上前摸了她的手:“这是胭脂,这个眉黛。”
他的掌心发烫,碰了她冰冷的指尖,她想瑟缩的,叫他牢牢握紧了,被迫接了那一盒子胭脂,圆圆的小瓷盒子里头盛的是胭脂膏子,比那些个轻粉要贵得多,明潼还记得才进冷宫的时候,这些还有人拿身上不多的首饰去换一盒胭脂。
她除了必要打扮,这些个水粉轻易不用,妆台上摆倒是摆着,放上半年干了,再扔了换新的:“你怎么会有内造的胭脂?”
吴盟不疑有它,她是皇后的族妹,见过用过也不稀奇,却不知道她是光凭着摸就出来的,还只自个儿早就忘了,却连一小匣子胭脂,都能叫她轻易想起来。
“这个颜色,我觉得合适你。”黑灯瞎火看得见什么颜色,他这么说了,明潼也不应他,才刚问了是一时好奇,过后就又后悔,问了也是白问的,她心里也没那么想知道。
一桌的零碎玩意儿,除了胭脂还有头油,桂花味的,味道又轻又浮,却不是内造的,想是今年的新桂花才打下来做的,除了头油还有香珠,全是女人用的东西。
这些东西,偏偏全是明潼平日里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