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来,她近来腿脚沉重,他便画了张凳子,一边是实心的可以踏脚,一边带着两根滚木,两头尖中间圆,叫工匠做了来,给她磨脚用。
这东西明沅就放在床边,转轮儿给脚活血,她用上了还给明洛带了一个,孩子洗三的时候带了去,拿金的玉的给添了盆,虎子还学会了叫弟弟。
洗三婆子一把包布掀开来,还没把水往孩子身上泼呢,他两只手举到胸前,张了嘴巴“哇哇”的大哭起来,把婆子说吉利话的声音都给盖住了,只能笑道:“真是个有劲的小少爷。”急赶着把这点吉利话全说完了,盆里头叮叮当当响个不住,婆子有心拖长几句,奈何怀里这个着她都抱不住。
还是陆允武接了抱过来,颠了儿子咧了嘴就笑:“小牛犊子似的,真有劲儿。”他这头说完了,那头虎子就学他的话,指着弟弟叫牛牛,把一屋子夫人都说笑了。
金夫人没来,派了金珠的嫡母来了,明沅不知道金家是个什么章程,怕是最后能知道的都知道了,金珠的事儿金夫人压下去没提,金珠的嫡母却深觉没脸,明沅分明能闹出来,把一家子姑娘的脸面都折腾掉,也不会有人说她半个“不”字儿来,可她却没说。’
就为她能瞒着这个,金珠的嫡母就得谢她,这回添盆的东西,她给的最多,还拉了明沅万分亲热:“才生的孩儿有灵气,你赶紧多抱抱,保管生个男孩儿。”
明沅掩了口笑:“我们家那一个,倒想要女儿的。”她说得这一句,金大夫人面色古怪,点了头道:“那也好,女儿乖巧,少Cao心。”说着冲明沅笑一笑,明沅知道她的意思,点头夸了一句:“可不是。”
两个就此揭过并不再提,金大夫人又道:“我们家的姑娘也怀了胎,按着我说是得过来沾沾喜气的。”
明沅笑一回:“等五姐姐出了月子来吃满月酒就是了,抱一抱孩子,好生个男孩儿嘛。”当真是半点儿也不计较了,金大夫人一笑,怪道能出一个皇后,这样的气度心性,上头那一位虽没见过,也必是百般好了。
明沅抱了孩子,皮子皱巴巴红通通的,两个孩子都更像陆允武,倒不像明洛,怪道她想要个丫头呢,小子哭累了就睡,嘴巴一吮一吮的,才落地就晓得要吃的,哼哼两声,自有nai娘抱了他下去喂。
不亲近的也不能往后头去看产妇,明洛还伤心呢,见着明沅就扁了嘴儿:“又是个小子。”光头男娃有甚个好玩,她赌气指了箱子:“得了,全给你,你赶紧给我生个粉嫩嫩的小侄女出来。”
若不是知道纪舜英喜欢女儿,明洛也说不出这话来,明沅叫她逗笑了,抱了孩子给她看:“儿子哪儿不好了,先生足了哥哥,往后才好护着妹妹的。”
明洛皱皱鼻子:“光她老子一个还不够足?”她吃着米酒,如今就把这个当水喝,倒觉得底下清得快,还拿这个卧糖心蛋吃,吃起来带点儿酒味,也算解了馋,总归儿子不吃她的nai,要不是做月子,连辣也吃起来了。
明洛动不得笔,陆允武又是个粗人,还是明沅写信把这事儿告诉了纪氏,张姨娘喜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嘴里哎哟哎哟的直叫:“必是我这些年茹素,菩萨见着我心诚,这才有这样的好事。”
她这些年来确是吃素,酒rou都给戒了,可这一样叫她见天儿的拿出来说,仿佛不说就没了力气坚持,纪氏听了便笑:“可不是,菩萨哪样瞧不见,你既是心诚的,定然赐福,咱们这个年纪了,给儿女比给自身还更好些。”
张姨娘又凑了银子,明明知道明洛手里怎么也不会缺钱,可还是要给,连带着纪氏也拿了银子出来:“再没两月六丫头也要生了,干脆一道寄过去。”
这两个女儿跟明潼一起做生意,她自来是知道的,可娘家也该意思意思,红蛋红糖这些隔着山长水远不能齐备,银子红包总不能少,连带着山货一道寄过去,明漪还做对几对小鞋子,那虎眼虎须,绣的活灵活现。
纪氏还把明漪的事儿写了告诉明沅,明漪自去岁就相看起来了,颜家不比过去,能走动的人家多起来,明蓁也叫了明漪进宫去说过话,只怕她的婚事,是再差不了的。
如今有意的人家就有好几家,圣人既是有意叫颜家第二代里都往清流那一条路上走,合意的人就少了,几家阁老不能够,一二品有实权的也不成,往闲职里想,也只有宗室跟侯爵人家了。
明沅隔得远,苏姨娘又不在身边,她倒有些忧心明漪,还特意给她写信,明漪送来的信却是四平八稳的,略提上两句往谁家去吃过茶,赏过花,旁的便不再多写,明沅把这信看一回,倒笑起来:“她竟长大了。”
信里要么就是谁家夫人很和气,要么就是哪家的姑娘很斯文,这哪里是吃茶赏花,分明是在看婆母小姑了,她想着走的时候托过喜姑姑,喜姑姑也必会提点一二,倒安下一半的心来。
明洛知道她忧心,悄悄吃着辣子还嗔她一句:“可真是的,咱们这些人,哪一个的亲事不是太太定下来的,你且看哪一个过得差了,太太再不是那样的人。”她咬了一口辣子尖尖,嚼了两口叹一声:“也只有三姐姐,这